李叔三人皆被这样的画面给惊呆了。
宗煦无视了他们错愕的目光,一边示意小郭上前干活,一边道:“不介意的话说说这水果是谁送来的呗,这哪里是看望病人,简直是要你们的命。”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出来了踉踉跄跄的脚步声。
李婶的手指紧紧扣在门框上,脸色雪白,毫无血色。她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等到噩梦惊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恰逢此时护士进来查看情况,护士震惊的看着她,脱口而出便是:“你醒了?”
随即匆匆忙忙地开始找医生。
在这几分钟时间内,李婶回忆起了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她带着小孙子小豪去了小区内的游乐设施,她陪着小豪玩滑滑梯的时候,意外碰到了小豪以前的保姆。李婶记得她,她很喜欢穿黄色的衣服,对方走到他们面前打了声招呼。李婶很感激她对小豪的照顾,就在她表达着感谢的时候,那保姆却忽然咧开嘴对她笑得很大声。
身体的疼痛在猝然间而起,李婶瞬间被疼晕。
晕厥的前一秒,她看到那保姆也对小豪露出了笑容。
她猛地揪住胸前的病服,脸色苍白地往病房外而去。隔壁病房的陪客见到她出现似乎很震惊,旋即便意识到她可能是想去见自己的小孙子,便好心地告知了她小孙子的病房。
所以她现在出现在了这儿。
李婶哑着嗓子:“小豪……那个保姆王姐有问题……”
李婶的儿子和儿媳此刻已经彻底呆掉了,尤其是儿子李建霖,他的手上还残留着那种怪异的黑色浓水,臭得让人头脑发晕,所以他甚至都无法确定此刻站在门口的到底是不是他亲妈。
沉默之中,李叔已经急哄哄地上前将李婶扶着坐上椅子,与此同时,被李婶儿媳妇死死盯着的郭英才将悬在小豪身上的符纸一收,他抬起眼觑了觑面色苍白的年轻女人,心中对对方不尊敬宗煦颇有怨言,可看到她通红的眼眶,想起她刚才癫狂崩溃的模样又于心不忍。
顿了顿,他道:“没事的,我们来得及时。要是再拖一天,估计神仙也救不了。”
郭英才将身侧的位置一让,女人便猛地扑了过来,她看着床上的儿子,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半个多小时后。
李家这一大家子的人终于都逐渐平复了情绪。
李叔红着眼睛将妻子送回到病房,交给医生们做检查。这个男人在妻子和孙子出事儿的时候都没哭,唯独孙子醒来那一刻,面对着墙壁哭得嗓音都哑了。
他是真的怕孙子出事,儿子和儿媳责怪妻子。
可现在不会了,他的妻子不用怀着愧疚离开,小孙子也回来了,儿子儿媳也终于明白了事情经过。
他双手抹了把脸,嗓音沙哑地对年轻夫妻道:“你们把那个王姐的事情好好跟两位道长说一说。”
宗煦点头:“按照你们的说法,你们和黄父鬼的恩怨顶多也就是辞退了她。可一个正常辞退加补偿就让她如此怀恨在心,足以证明这只黄父鬼恶毒至极。或许,你们家并不是第一个遭殃的。”
李建霖夫妻俩对视一眼,他老婆道:“这么说的话,王姐也就是这只黄父鬼是我一个同事介绍过来的。我记得她当时说王姐觉得上一任东家要求太多了,她明明做得很好但对方还要扣她工资,所以她辞职了。后面就是王姐给我们家当保姆的时候,我同事给我看了新闻,说是有个小孩在托儿班意外身亡,这小孩就是王姐上任东家的孩子……”
越说,李建霖老婆便愈发觉得后脊有一阵一阵的阴风贴上来。
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指。
如果不是这位叫宗煦和郭英才的道长找上门来,那么下一个上新闻的或许就是他们了。
宗煦思考了两秒,问道:“有黄父鬼的联系方式吗?或者有没有可能给她打个电话让她过来?”
郭英才凑过来:“就说你们要给她介绍生意,既然她就是因为你们辞退了她才气急败坏,就证明她应该很在意她的工作吧?”
宗煦一拍手掌:“好主意,你们觉得怎么样?”
李建霖夫妻此刻当然不会拒绝宗煦的任何请求,宗煦和郭英才可是他们的大恩人,两人一想到先前在大恩人面前大呼小叫死活不肯信他,还不免有些臊得慌。如今听到这话,李建霖立马掏出了手机,然而就在电话拨通以后,手机却被妻子拿了过去。
可看着女人不停颤抖的手指和那眉眼间迸发出来的恨意,宗煦又从她手里拿走了手机,温声细语对电话那头的人开口:“你好,是王姐吗?我是李先生的朋友,是这样的,听说你在做保姆,正巧我有个儿子——”
远在几公里之外的漆黑巷子里。
宋离靠在墙壁上,一脚将倒在地上的黄父鬼往里踹了踹,举着手机垂着眼睛听宗煦在电话那一头胡扯自己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