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陆伯父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去车里聊一聊。”
陆鸿维没回答,但却很迅速地跟在了邹粲的身后。他看着对方的背影,眼神深沉。
还是个没长大的兔崽子,胆子倒是挺大。
半个小时后,陆鸿维从车上下来,邹粲心情甚好地看着陆鸿维的背影说了句:“陆伯父,合作愉快。”
陆鸿维往公司走去的步伐一顿,回头露出温和的笑容:“合作愉快。”
…
前往清景山墓园的路上。
车是贺锡儒开的,韩青岩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陆予和傅云朝坐在后座。两人的身旁放着几束花,都是等会儿要用的。贺锡儒一向话多,此刻车内安安静静的,路程起码还得有个大半小时,他便憋不住了。
“邹粲那件事情我也听说了,他直接找了个人顶罪是不是?”
陆予嗯了一声。
贺锡儒便啐了一声:“还有人想不开帮忙顶罪的?这不是想不开吗?”
“张家本身便是靠着邹家发达起来的。邹粲想要张垚做什么,张垚不会拒绝也没有能力反抗。”韩青岩手里夹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随意地将手臂搭在车窗上,解释道。
张垚便是邹粲口中那个朋友。
“那邹粲呢?就这样放过他吗?”
“不会。”
这次说话的人是陆予,青年抬了抬下巴,露出一双冷淡仿若装着风雪之境的眼眸,在后视镜与贺锡儒对视之后,他淡声道,“他会来找麻烦的。”
只要邹粲来找麻烦,就证明他会留下痕迹。
警方想抓他都会变得好抓。
“其实——”身侧传来声音,陆予偏头看去,只见傅云朝单手撑着下巴,手臂半抬起的动作让他苍白的手腕展露无疑。光线穿过玻璃窗落在佛珠上,竟是诡异地将佛珠照出了几缕深邃的暗红色。
傅云朝低低笑了一声:“也不用这么麻烦不是吗?如果你想的话,他会是第二个傅毅。”
男人说着像是感慨,又觉得这样的惩罚不。。。太够,便继续道:“或者,改变一下惩罚的方式。”
陆予:“嗯?”
傅云朝修长的手指捏过他的手指,摸着那截匀称的骨头颇为漫不经心的问:“你喜欢看他怎么死?让楚魇给你推荐几种适合邹粲的死法怎么样?”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车内的气氛如死一般的寂静。
贺锡儒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但他觉得自己或许需要腾出手来捂住自己的耳朵——他可以发誓,他刚刚什么都没听到!
韩青岩手指间细长的香烟被掐断,其中一截顺着风落在了地上。他沉默地看着后视镜,后知后觉的想——他为什么有闲心思去关心邹粲,刚才车内抛物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拍到。
只有陆予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最后道:“邹粲不能这么死。”
经过khun的事情,邹粲可谓是活在了大众的视线下。如果他突然死了,且死的非常离奇,所有人都会下意识的将认定凶手就是他陆予。
毕竟在明面上和邹粲有仇的只有他一个。
傅云朝显然也想到了,颇为遗憾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转而却又补充了一句:“但也可以制造一个不在场证明。”
贺锡儒:“……”
贺锡儒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敢在这种情况下开口:“那什么,你们讨论这种的事情能不能回家讨论?这车里还有两个普通人呢,是吧韩青岩。”
韩青岩幽幽扫了他一眼,语气听似十分平静:“来不及了。”
贺锡儒:“啥?”
韩青岩面无表情道:“刚才傅云朝已经承认傅毅变成这个样子是他做的了,你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