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到东倒西歪的,仿佛随时散开。
“哎哟,二姐姐不能捏,不能捏。”
岁姐儿赶忙抬手护住自己好不容易梳成的发髻,“这可是我苦练许久方梳出的第一个发髻,可不能乱啊。”
乱了她还得回屋重梳呢。
原来是她自己梳的啊。
难怪梳得很是潦草。
“六妹妹还得再练练手才成,不然,外头的风再大些,你准得。。。。。。”
话儿还没有说话,出了门子的岁姐儿迎面就是一股劲烈的寒风扑过来。
呼——
随着寒风一阵接一阵从巷子里吹过,那潦草的发髻终是没有扛得过今晚,随着发钗落地,满头青丝随风飞舞。
卫岁晚:“。。。。。。”
白忙活一场了!
卫姮也是许久凝噎。
缓了一会儿,真诚道歉,“抱歉,一语成谶。”
“唉,不怪二姐姐。它能坚持这般久,我已心满意足了,我们还是去看看何人在此地不惧死生弹琴吧。”
卫岁晚将视线投到前面垂着两盏风灯的,在寒风瑟瑟的夜里,有如地狱灵车的马车,肩膀一缩,藏在了卫姮身后。
“二姐姐,前面是不是停有车舆?我应当没有眼花吧。”
再开口时,牙关都轻颤。
太吓人了!
原本哀哀泣泣的琴声,也变得阴森、恐怖。
寒风、黑夜、哀琴、风灯、长巷——如似地狱。
面不改色的卫姮继续朝前走去,弯唇微笑,吐出三字,“卫云幽。”
大姐姐?
卫岁晚探着脑袋,“大晚上的,跑来侯府弹琴,她不怕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