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之前,他还特意去参观了一下学堂,对于这个崭新学堂的环境,他还是相当满意的。
不过,就在陈秀才走后,留在屋子里的人们面面相觑,沉默了片刻,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一日接下来又来了好几个秀才前来应聘,其中有的狮子大开口,一开口就要每月两贯钱的俸禄;还有的提出要在学堂旁边专门修建一间屋子供他居住。
这一天下来,众人都感到十分无语,纷纷感叹道:“这些还不如一开始那个呢!”
听着各族长们激烈的讨论,顾泰弱弱地说道:“这不还有明天吗?说不定明天还会有人来呢。”
众人叹息一声,只能寄希望于明天了。
他们不禁感慨,想要找到一个会教书的夫子怎么就这么困难呢?
回到家后,顾承询问顾衍:“衍哥儿,你觉得今天来面试的这些秀才中有适合当夫子的吗?”
顾衍摇摇头,抿了抿嘴唇,脸色有些难看,回答道:“若是让这些人来当夫子,那这学堂还不如不开呢。”
读书必须先学做人,如果连自身的品德修养都不正,又怎么能够教育他人呢?
到时候不仅会耽误学生们的前程,也会影响整个社会的风气。
这样的人,即使学问再高,也是不能被接受的。
第二天的结果比第一天还要糟糕,大家议论纷纷,一时间难以抉择。
屋子里的各族长争论不休,经过一番仔细比较,他们还是觉得昨天的那个陈秀才看起来更为顺眼一些。
虽然也是有些夸夸其谈。
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不妨就聘请他吧。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他大约二十出头,身穿一袭洗得发白的长衫,尽管脸上略显疲态,但整个人看上去却有一种爽朗干净的气质。
他不卑不亢地向坐在桌案前的众人问好,当看到坐在边上的顾衍时,还特意跟他打了个招呼:“顾郎君好!”
顾衍微微点头示意,心想,现在他终于来了,二叔那边应该可以放心了。
还记得那日的流水席上与他的交谈,虽然只是短短时间……
“诸位,我姓徐,名书屹,字英才,今年二十三岁,家住县城上阳坊九弄。
家中尚有寡母……”
徐书屹从容不迫地介绍着自己,从家庭状况到治学理念,侃侃而谈。
顾承和季秀才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这不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嘛!
其他人看到两人如此激动,又看着来人进退有度、气质大方,心中也安定下来,知道这事约莫是成了,遂狠狠松了一口气。
顾承开口问道:“不知道徐先生对月俸有何要求?”
此时,注意到顾承已经从徐秀才转换了称呼,这让徐书屹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这是通过了测试。
说实话,他手心捏着一把汗呢。
毕竟他知道以顾衍最近的盛名,这两日应该有不少人来应聘,而自己在其中并不是最优秀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