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秘信京城,向父亲说了他的决定,可到现在他还没收到父亲的手书。不知是没收到,还是父亲如他希望的那样,放弃他了,把他这一房逐出族了。
越王如果救不回来,他之前向越王效忠的话,是不是就成了笑话?
那他永远回不了京城,只怕是真的要“战死”在西北了。
有几个将军犹豫起来,“这时候反水是不是还来得及?”
只要他们带兵把越王拿下,所有的过错就能两清了吧?对京中说他们遭越王胁迫,或是说只是假意迎合,一切都只是为了不影响军心,想大胜西戎,才不得不做的妥协?
有些人后悔了,“越王无子,就算皇子迫于无奈易储,可越王无嗣,只怕最后也难登大宝啊。”他们想的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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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倒戈还来得及的吧。
展骞叹了一口气,“战事未歇,只怕京中就算有所耳闻,也会把消息捂着,待解决了西戎再另行清算。”
“是这样没错,那之后呢?”
之后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如果越王活着,自然照旧,若越王没了,到时候,到时候也就不会有这些事了。他们自然是各归各位。
就盼着京城没收到这边的消息,或是他们最后能自圆其说。
展骞望了一眼雪中的帅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越王这命,是真不好。怎就中了毒箭呢。
等展骞等人走后,孟彦从大雪覆盖的阴影处走了出来。望着几人的背影,又是恨又是气。这群京城来的墙头草。越王才不会有事!
曾经那么难他都挺过来了,这回他也一定能挺过来。
走回帅帐,把方才所见与魏佐,路夜、江环等人说了一遍。众人一阵沉默。
魏佐叹了一口气:“京中来的将领,家小都在京,活在皇上和太子的眼皮底下。各家都身居高位,有所顾虑实乃人之常情。”
就是对他们来说,若越王有事,他们这些人也不知何去何从。
魏佐难过地往床上看了一眼,结果正对上越王的眼睛。
“王爷,您醒了?”大喜过望。
众人一看,皆是激动地扑到床边。
赵广渊只觉得眼皮有千斤重,费力地抬了抬,一一扫过床榻旁的众人,“我睡了多久了?”
“王爷已经晕睡了三日了。”
三日了?他睡了三日了。往胳膊上摸了摸,左臂上无知无觉,抬一抬都没有力气。赵广渊闭了闭眼,心里一片死灰。“外头如何了?”
“我军大胜,西戎又挂免战牌。”
“孙峪那边有消息吗?”
“有消息传回。说是已抵达两国腹地附近,正囤兵五十里外。”
“好。传信他们,寻找机会突袭,直到对方求和的信下到本帅的帅帐。”
“是。”
路夜扑了床边,死死地看着他,“王爷,您还好吧?可有哪里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