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骞回头扫了一眼,见只有他和孟彦,江环,还有前方回来的路夜,也知这是越王有话要说了。不由得心里一紧。
“王爷,是不是京城出什么事了?”展骞先问出口。
赵广渊没答,反而定定地看他,“展世子为何会跟着打马来寻本王?”
越王一副陌生的语气让展骞有些不适。“末将担忧王爷安危。且我等随王爷出京救援,二十万大军还等着王爷带我等平安回京,且此时战事未歇,函谷关不能没了主帅。”
这些天与展骞出生入死,对展骞的为人,以及他的行事,赵广渊极为欣赏。
这是个人才。若能笼络在帐下,于他将如虎添翼。
并未瞒他,“京中是出了些事情。太子和皇后囚了我妻于宫中,本王收到秘报,我妻在宫中忽然失踪,本王忧心她的安危,急着想回京确认。”
展骞大吃一惊。越王妃不见了?在宫中失踪了?
太子对越王的忌惮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张着嘴一时不知如何出声。愣愣半晌,“可函谷关……”
“函谷关战事未歇,本王做为征西大元帅,这时候离去,等于告诉西戎,大齐阵前无主帅领兵,军心溃散,等于是把到手的胜利拱手让给西戎。”
展骞急忙点头,“是,正是。函谷关此时还离不得王爷。”
“那我妻又将如何?本王领兵一路跋涉至函谷关,数度历生死,眼看就在胜利凯旋,结果太子和皇后囚了我妻,逼我就范?防着本王?这是怕本王造反吗?”
轰地一声,造反二字在展骞和一旁的孟彦听在耳朵里,只觉得如同雷击。
吓得他们差点从马上跌下来。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越王就这样大咧咧说了出来?
“王爷慎言。”展骞心里有些慌,有些后悔追来了。他家两代定国公,传于他,还会是定国公,他展家三世公爵,没必要掺合进争储这样的事体中。
他欣赏越王,也愿意在方便的时候给予他最大的帮助,可这样的事,临来时,父亲耳提面命,不得掺和进争储一事中。
心里不由得有些生起太子的气,函谷关还没宣告战事结束呢,太子这未免也太心急了。
而且越王就算掌控了函谷关,于争储一事,他要做的还很多,京中就一点办法都没有?有必要这会囚了越王心爱的女人?
展骞心海翻起层层波,一旁的孟彦听到这样惊人的话,已是很快敛了心神,反应过来,跃下马,单膝跪地冲着越王抱拳,“末将愿追随越王,愿效犬马之劳!”
赵广渊目光从展骞身上收回,跳下马,亲自扶起孟彦,“有孟将军相助,本王如添一翼。心下甚慰。”
孟彦如伯牙遇子期,立刻咧着大嘴就笑了。“但凡王爷用得着在下,尽管吩咐!”狠拍了几下胸脯,“我孟彦别的没有,命有一条!”
那什么太子,他没见过。但只这么一听,竟把越王妃召进宫中囚禁,还失踪了,他孟彦就对这样的储君失望。
身为堂堂七尺男儿,有事说事,说不过就打一架,怎的能拿女人当筹码呢!
这是小人行径!
他孟彦看不起这样的储君。他觉得越王就挺好的。人家身份还高,还是元后嫡子呢!就是一身贵气!越王要是造反,他愿意追随!
反正刚才大逆不道的话他也听见了,他没有上告,那他也是同谋。
对,反正都一样。不管如何,他已经都是越王同党了。从此以后,他就跟着越王了!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站在越王身边。
路夜和江环看他那一副还很骄傲的样子,会心一笑。王爷得此悍将,实乃幸事。
而展骞听到孟彦的投诚,越紧张。越王会不会逼他现在表态?
那又该如何应对?
展骞下了马,无意识地摸着马腹上的毛,心里有些慌乱。越王妃不见了,越王只怕是彻底跟太子撕破脸了,不知父亲可有传信给他,叮嘱他如何做。
越王已收到京城的消息,只怕父亲的信也已经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