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的?”严之默很想说这都是来自于劳动人民的智慧,奈何这无论如何都是讲不通的,于是便稍微修改了一下事实后答道:“回大人的话,乃是草民搜集了许多农户的经验与建议,在过去已有农具的基础上,改良所得。”庞知县轻捋美髯,缓缓点头。至于那些种子,严之默如今给出的说辞,已是他偶然从走商那里购得的。要找走商?不好意思,人已经不知所踪了。对此,庞知县不知道是信不信,反正倒也没有在这上面进行过多的纠结。民间本就有些奇人异事,或许这严童生只是其中之一。尤鹏山这根“职场老油条”,已经看出庞知县对严之默的赞赏之情,挑选在这个合适的时机,适时插话道:“大人有所不知,近些日子县城里都在热议的严灼记,便是严童生所开的铺子。而此前,自白杨镇传出来的特色黄蜡、香皂等物,也是严童生家中工坊所产。”庞知县心下惊异,不由又深深看了严之默一眼。“你这书生,倒是有许多巧思。”严之默谦虚道:“回大人的话,不过是昔日家徒四壁,与夫郎艰难度日时,想出了些谋生糊口的法子。”庞知县可不会怀疑严之默这些主意的来源,毕竟他就算想破头也想不到,严之默压根不属于这个时代。因此,他对此的解释只有一个:这童生,当真是天纵英才。他看向严之默的眼神,愈发炽热。三人相谈,很快到了午饭时分。用新鲜蔬菜做的菜肴,摆满一桌。严之默给出的菜谱,皆是一些家常菜,却都是人人爱吃的。只见桌上分别是番茄炒蛋、胡萝卜丝炒肉、清炒莴苣、土豆炖排骨,最后又配了一道西红柿酸辣汤。其实这年头的人都讲究饮食养生,吃饭追求一个七八分饱即止。但这一桌三人,显然除了严之默之外,另外两位都吃了个至少十成饱。再站起来时,严之默肉眼可见,觉得庞知县的腰带都变紧了。饭后再次落座,庞知县直入主题,因为他看得出严之默此番前来,绝不仅仅是为了献上这些蔬菜与农具而已。严之默很喜欢庞知县单刀直入的办事方式,也看得出对方确实对于农事,十分重视。能做到这一点,说实话,就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父母官了。他遂掏出最后一叠纸张,这是除了实物之外,自己的一番“献言”。这份计划,尤鹏山已经提前看过了,还帮严之默重新润色过,使之更符合县衙里约定俗成的文书格式,方便庞知县阅读。庞知县而今已经十分重视严之默,当即便急忙翻开,细细阅读。其中写明,可先将石坎村作为新作物试点地区,鼓励村民在必须要种植的麦、稻、豆之外,种植一定量的新作物。且年末根据收成多寡,抵扣一部分的粮税,作为试种新作物的鼓励。至于农具,可交由指定工坊,批量生产,以此确保规格与质量。前期可采用租借形式,若使用一年后,仍想继续使用,可多交银钱,购置农具使用权。而通过一年期的试点种植,将收获大批优质的蔬菜种子,到时若是顺利,便可将这些作物尤其是土豆的种植,推广到双林县管辖的大大小小所有村落。如此,首先解决了广大老百姓的温饱问题,其次,也会吸引外来的商队来收购蔬菜,向其他县城、府城售卖。而按照当朝律例,外来商队来本地走商,也都要缴纳一定量的商税,而这些赋税收入,自然就是县衙的财政收入。当一个县城,有了粮,有了钱,与之相对的,人口也会不断增加。
一个知县,如果能同时做到以上三点,那简直想不高升都难!庞知县捧着手里轻飘飘的一叠纸,感到心潮澎湃。他沉思良久,将纸张叠好收起,复看向严之默道:“严童生,你献物又献策,令本官见识到了你的能力与抱负,假如这些落在纸面上的文字,有朝一日真的能成为现实,我想,整个双林县的百姓,都会感念你的贡献。”严之默将这话听入耳中,意识到尤鹏山所言不假。或许庞知县看起来像是个追求中庸之道,平平无奇,无功无过的知县。可他却人品清正,绝不是那好大喜功之徒,更不会抢占自己的功劳。尤其是,他是真的能够意识到土地、粮食、生产力,这些东西对于老百姓们有着怎样的意义。深吸一口气,严之默起身,朝庞知县深深行礼。庞知县立刻令尤鹏山去通告县衙官吏们,稍晚一些时聚齐开会。待尤鹏山走后,庞知县走到严之默身边,目光炯然,和蔼笑道:“严童生,本官可许诺你一件事。”严之默抬首看来,见庞知县老神在在道:“日后,只要本官力所能及之处,你若有任何合理要求,都可来寻本官的帮助。”严之默听罢,心下了然。“草民,谢过大人。”作者有话要说:1、关于县衙架构的那套基础来源于网络,部分捏造。2、明天可能又会出差,晚上出发,如果来不及写更新,还是老样子,请假后周末补字数(鞠躬)——预收求收藏~主攻种田文《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一句话简介:国医圣手穿成盲眼小村医后主攻年代文《满级大佬重启1990》一句话简介:重生九零致富养家文案在专栏,欢迎戳戳!因今日严之默去县衙拜见知县,在姚灼眼里,知县已经是了不得的大官了,故而在家里可谓是坐立难安。十六本想安安稳稳趴在他腿上,很快也待不下去了,轻巧地落地,跑出门找不好好看门,反而在后院追木球的九月去打闹。等了又等,几次看向大门处,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等到如意小跑着进来通传。“夫郎,老爷回来了!”姚灼忙快步迎出去,却见严之默的神情有那么一点沉重,心里当下就是一突突。短暂的一瞬内,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脸色也跟着白了白。这倒令注意到这点的严之默紧张起来,“怎么脸色这般差,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姚灼克制地摇了摇头。“先进门再说。”两人互相牵着进了屋,姚灼才开口道:“我是担心你,知县大人是不是为难你了,我瞧你的神情,不似顺利的样子。”严之默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姚灼是为了自己,心软的同时,默默苦笑。这事情,还需将时间拨回半个多时辰之前,从要从县衙告辞之时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