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仁来叹气:“陆野,我年过五十多才到现在。我不认为采取一些正常手段,让自己的孩子走得更顺利是多么法理不容。”
陆野眼瞳漆黑,倏尔弯起一边嘴角。
“你也说了是自己的孩子,但我这是吗?我姓陆,培养外姓儿子也不怕砸您的脚。”
他笑意薄挂在脸上,淡淡的冷和痞。
从警多年,过去混社会的那股桀骜,陆野早藏进骨子里,但不代表他能让人摆布。
贺仁来脸色倏然沉了下去。
陆野走完最后一步棋,兀自起身。
“贺厅长,以后不恰当的事少做。”
说完,他朝门外走去。
等人消失在巷口深处,秘书快步走进庭院,贺仁来仍坐在桌旁下棋,另起一局。
秘书轻声道:“先生,大公子似乎不愿意。”
“猜到了。”贺仁来叹气道,“比他母亲更有几分血性,倒也不算坏事。”
他想到陆野刚才提的帮同事查案,沉默几秒,忽道:“西区分局的演练是周一下午?”
“是。”
“让人往前提一提。”
贺仁来落下一子,淡淡道,“今天晚上不就是个好时候。”
*
陆野下午去找了躺冯宴。
有个老惯犯之前在蓉城翻案,此次逃到京都来,恰好是冯宴片区负责。
冯宴想找他问问具体情况,顺便走访一圈。
车上的时候,陆野先是问了江启明潜逃这事,冯宴说此次受到波及的警务人员相当大,东区的副局直接被撤职。
“最他妈无语的你知道是什么?”
冯宴转了半圈方向盘,道,“有同事上江家调查取证,结果江仲鹤在别墅开party,喝得烂醉如泥,被问及儿子的事一问叁不知,还搁那唱哭戏。证人和不在场证明提前都给我们准备好了。”
陆野沉默了会,道。
“他走的水路?”
“十有八九。”冯宴道,“空管严,就这么会时间估计绕了好几个国家了吧。”
车窗降下,陆野抽着烟,好一会没说话。
阳光透过绿茵,渐次的阴影落在他脸上,是少有的凝重。
连织前后因着这人吃了多少苦头,他是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