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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3(第1页)

对萧璨的决定抱以全然信任,只略联想了萧璨今日言行一番便命小厮取来一套花青色的圆领常服袍子,腰间扎上玉带,外披银灰皮毛大氅。因着冬日寒凉,临出门前近身伺候的大丫头春怜递来一只手炉。“手炉的炭是刚放进去的,王妃且抱着暖暖手。”“有劳你细心周全。”春怜欠身回礼,直言是本分职责不敢居功,待裴玉戈周身都打点妥了,一众人才又簇拥着他出去。萧璨站在院门外,远远瞧着人走出来,嘴角不自觉勾起,待人离近了些才开口说道:“玉哥肤白胜雪,花青色的衣裳果然更衬你,与平日朱衣官服的模样可以说是不相上下了。”裴玉戈轻笑着摇头,左右近身的丫头小厮听到萧璨这般夸,忍不住掩唇轻笑起来。萧璨也不生气,只嘱咐了其他人看好院子,又让丫头们给今日当值的秋浓传了话,便携裴玉戈出了门。看到王府门前停着的那辆三驾的马车,裴玉戈心中的猜测已又确切了一分,不过他仍没有主动开口问,因为他清楚,到了合适的时候,萧璨会一五一十都说给他听。果然,待二人坐进马车,车子缓缓前行起来,萧璨便开口了。“今日约玉哥一同出行,原是想让你一起见一个人。”“朝中之人?”萧璨笑着点头,算是肯定了裴玉戈的猜测。其实,这个答案对裴玉戈来说并不难猜,能让萧璨如此‘张扬’去见的人,一定是在朝中有名有姓之辈,又或者说眼下对他们来说十分重要、非见不可的人,而这个人的周围有别家耳目,想要浑然不被人察觉绝无可能,便干脆以亲王的名义大摇大摆去见。这样的人只能是朝中官员且官阶不低,再考虑到叶虞的案子萧璨仍要‘避嫌’,那么今日要见的人便在那寥寥几人之中。想到这一层,裴玉戈心里便有了定数。“良州刺史卢启武?”裴玉戈开口,进一步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萧璨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玉哥,不过……倒也不全是为了见他,至于还有些什么人,就容我先跟玉哥卖个关子。”“好,听你的。”亲王府的车驾宽敞,便是赶路途中也能烧水沏茶,手边的多宝柜随便拉开一格便有上等茶饼存着。刚烫过茶碗斟满第一碗茶时,马车停住,裴玉戈抬眸,随手掀开骄帘一角查看外面的景象。萧璨连眼皮都微抬,手上动作不停,斟了三碗香茶,显然是给什么人留的。裴玉戈转回头也看到了却并没有追问,而是淡定捧起自己面前的茶碗,眼睛却盯着马车门的方向,不过片刻,外面便传来亲卫禀报的声音。“王爷,琼苞姑娘到了。”“嗯,请姑娘上来吧。”萧璨出声吩咐,一边将新斟的那碗茶往旁边推了推。马车只开了半扇门,容得一位身着鹅黄衣裙、头戴帷帽的姑娘坐进来。那姑娘进来后便主动摘下帷帽,露出自己的脸来,她并没有坐到萧璨或是裴玉戈身边去,而是跪坐在一进来靠门的位置,面对萧璨主动推过来的茶碗也未敢直接接,自始至终礼数周全。瞧着是出身不错的姑娘,可裴玉戈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同。

人已接到,马车继续前行。这回萧璨倒是没有继续卖关子,面对裴玉戈略显疑惑的神色,他直言道:“原还想逗逗玉哥,问你有没有吃味呢!玉哥这一脸正色的,倒教我诓骗不下去了。你们二位虽未见过,但说起来还是有几分渊源的。”裴玉戈头脑转得极快,仅靠只言片语便已有了猜测,他看向那容色艳丽的女子,轻声询问道:“姑娘…可是姓卢?”那姑娘听到裴玉戈直接唤出她的旧姓,怔愣片刻后杏眼中即刻便蓄满泪水,有些哽咽地低头应答道:“回王妃,奴家原是姓卢。”“裴某与柳兄乃是御史台同僚,私下更是知情旧友。令尊当年蒙冤之事亦有所耳闻,姑娘与柳兄曾有婚约,此处既无外人在场,便同柳兄一般直呼裴某名姓表字即可。”“裴大人抬举,奴家如今是官奴罪籍,怎配直呼大人名姓……当年家父蒙冤,阖府落难,奴家入教坊司多年,年少时的婚约早已……抛诸脑后了。”说起数年前家道中落的事,这位卢姑娘数度哽咽,提及与柳放的婚约,更是几乎说不下去。“素期姑娘。”一直未开口的萧璨放下茶碗,唤出了那位卢姑娘原本的名姓。在女子闻言猛地抬头看向自己时,他只是笑笑,抬手将茶碗往卢姑娘面前又推了推,“教坊司的人肚里没什么墨水,起的名儿委实太俗,本王叫不惯。而且想来……素期姑娘该是也不喜欢那庸俗花名,既已暂离苦海,便将那些暂且埋下,静待日后将当年冤屈悉数奉还。”卢素期眼中泛红,她抬袖遮掩,匆忙拭去眼泪后,再看向萧璨的目光已俨然变了个样儿。萧璨抬手示意道:“这茶虽是陈茶,可茶香正好,再晾下去只怕就淡了。素期姑娘且喝口茶压压惊,等到了地方,自然还有的是说话的机会。”卢素期并未立刻伸手去捧茶,她盯着萧璨一直瞧,似乎是想借此看清楚萧璨、哪怕多一点点也好。但她失败了,在教坊司的这几年她见过了无数达官贵人,却无法看透这个风流名声在外的纨绔王爷。“王爷,奴家斗胆问您一句真话。”“姑娘请讲。”“王爷您……当真认为家父当年是蒙冤么?”卢素期年纪比萧璨还要大,几年前家中出事时,她已过了及笄之年,早懂人事,而以萧璨的年纪,那时他还不过是个孩童。涉及父亲的冤情,她不敢不谨慎。面对女子的怀疑,萧璨也不生气,他始终是一脸含笑的模样,瞧着似乎也是十分自信的模样。“卢侍郎的案子本王因当时年少不知事而未得亲历,不过是查其他案子的时候恰巧发觉当年迫害卢侍郎的人与本王要办的奸佞是同一人。就本王目前查到的,那人只排异党同的事便做了不知道多少桩,自然不缺令尊那一件。”言外之意便是卢侍郎是否蒙冤,他其实并不关心。卢素期闻言蹙眉,她轻咬下唇,在心中斟酌了数遍措辞后才又开口问道:“王爷真的不清楚家父当年是受人诬陷还是罪有应得么?”萧璨只笑道:“卢姑娘,本王虽受皇命掌管御史台,却并非断案子的青天老爷。更何况天子曾言,令尊当年是不敬君王、密谋意图拥立他人为帝,犯的是谋逆之大罪。本王是否相信令尊清白并不重要,本王只需要‘知道’令尊是受人构陷就足够了。”这话说得实在无情,却委实是大实话。裴玉戈似乎猜到了萧璨说此无情之语的用意,面上不显,只转头同那女子轻声劝抚道:“卢姑娘,令尊的案子已过去多年,且当年裴某二人都不曾亲历,想必人证物证当初便已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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