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梅瞪大了眼睛,小嘴成了o型,张骊也满脸惊诧,像是白日见鬼。
这年头万元户虽说不稀罕了,可是山区里毕竟穷,几百元都是大钱,村长玉佩值两千算是巨款了,万元简直是天文数字。
张骊先反应过来,伸手摸他脑袋,“哥,你没发烧吧,咱家哪来的一万块嗳?”
张震拿起那根红绳,又把铜钱拴好,戴在了那白皙修长的脖颈上。
浑然忘了如此亲昵的动作,让少女心作何想。
“没错,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钱,东西你先戴着,年后我肯定能凑齐一万块,到时候你再把它给我,这不耽误你交学费吧?”
洛雪梅满脸难以置信,但心中有个声音响起,相信他,相信他,震哥不会骗俺。。。。。。
她重重点了点头,“震哥俺信你,也不用一万,给俺两三千,够妈妈看病,够俺大学用的就行了,将来俺上了班,慢慢还你,这铜钱。。。。。。”
那枚带着少女体香的铜钱和红绳,又回到了张震手上。
洛雪梅羞赧无比,抹身而走,“俺送你了!”
张震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洛雪梅就逃也似的离开了,他回头,只见妹妹正斜眼笑着,像是个偷了鸡的狐狸。
“你这孩子,不是复习功课去嘛,在这里傻笑干啥?”
张骊捂嘴噗呲一笑,坐在张震对面,盯着他双眸道。
“哥,雪梅好像喜欢你啊?”
张震一翻白眼道,“学你的习去,一会儿要是碰见二强,让他抓紧回来,我有事!”
回到自己屋里,从床下翻出一只乌黑描金小樟木箱子。
吱呦一声打开箱盖,露出了许多小刷、刻刀、钢针、小匙、戥子、放大镜、细铜丝、游标卡尺等各种工具。
张震轻轻摩挲这些东西,它们是父亲以前侍弄古董的用具,也是他唯一留给自己的念想。
那枚靖康通宝,也放了进去,旋即又被张震拿了出来,戴在了自己脖子上。
也许是错觉,他总觉得戴上后,有一缕淡雅的清香在鼻尖萦绕,如兰如麝经久不散。
今天新买的毛头纸放在狭小的书桌上,小刷子一点点将纸边沿刷成毛边,不一会儿两张毛头纸全部刷完。
把它们埋在了面缸里,然后把面缸放在了炉子旁。
要是在夏天,面里生的油子,很快就能将纸嗑了,看起来十分的旧,这是书画纸张做旧的办法之一。
不过现在是冬天,虫子稀罕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勉强应付一下。
回到书桌旁,点燃蜡烛,将火漆融化,滴在一张新毛头纸上,快速用那个兵部铜戳按了下去。
一枚崭新的火漆印留在了上面,看起来除了新之外,和亲眼见过的官印毫无二致。
张震正看着咂么滋味,门外响起了二强的声音。
“哥,刚碰到小丫了,说你找俺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