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们看了看彼此,点点头,让开了君棠的路,看着君棠走了进去,给大家留了句话,“我们大厅说话。”收起了手枪,师长们吩咐手下守在门口,如今君棠手中无枪,也闹不到哪里去。“君棠……”菀清的心揪了起来,多期盼这个时候君棠能够回头看她一眼,无奈,看见的还是君棠冷漠的背影。君棠,你的气,究竟要生到什么时候呢?雪仪走到菀清身边,挽住了菀清的手,“菀清……”“我们进去吧。”菀清勉强地笑了笑。走到大厅,君棠松开了容兰的手,“你先下去休息,安心养伤,我一会儿来看你。”“君棠……”容兰不敢放开君棠的手,只是摇头。君棠脸色一沉,“下去吧,我很累,不想多说重复的话。”容兰的话梗在了喉间,她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无用,只得由着丫鬟半扶着,走出了大厅。君棠也不坐上平日的主座,只是冷冷看着师长们坐在客座之上,朝着众人敬了一个军礼,“我知道,如今我这督军之名,是名不正,言不顺,你们有想法的,就只管说出来。”方才拦住君棠的柳师长当先开了口,“既然君少开门见山,我们就有什么,说什么了。”说着,柳师长站了起来,“纵观古今,还没有哪个女人做统领一方的将领……”“柳师长,你未免也太孤陋寡闻了。”君棠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摇了摇头,“花木兰不是?梁红玉不是?还有……盛世大唐还有则天皇帝,她也是女人,她们所做的,有哪一点输了男人?”柳师长脸上一红,想说的话顿时只得吞了下去。王师长轻轻咳了几声,看着君棠,“柳师长的意思并非如此,而是说,历朝历代,都是子承父业……”君棠更是嘲然一笑,“你们是想说我不过是个义女,不配当这季家的督军?”君棠的话,说进了众位师长的心里。君棠双臂一张,那霸气像极了当年的季督军,“我季君棠就算不是季家亲生的,这么些年来,所作所为,哪一点配不上这督军之位?”微微一顿,君棠一步逼近他们,“你们不想我做这督军,可以!”君棠忽然点头,“不过,你们给我找个名正言顺的督军出来!或者,找个让大家都心服口服的人出来!我自知不才,甘心退位让贤!”“这……”柳师长眉头一锁,根本答不上君棠的话。王师长连忙赔笑,“君少,你瞧你这脾气,还是和当初一样,哈哈,你误会我们了。”“哦?”君棠安然走到了主座位置之上,缓缓坐了下去,锐利的眸子一扫众人,“那诸位是什么意思?”看着君棠已端然坐在了主座之上,几位师长不由得心头一凉,以前没跟君棠对立过,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厉害,如此看来,确实不是个简单人物。“我们的意思是,既然老夫人有亲生儿子在世……”柳师长还是忍不住开口。君棠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你们的意思是,这督军之位,我可以暂做,如果墨徽永,不,是季徽永回来了,他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要回这个督军之位,是不是?”众师长默然点头。君棠突然站了起来,冰冷地看着他们,“在东晴镇,舍命救老夫人的是谁?是他季徽永,还是我季君棠?在东晴镇死守与日军抗衡的是谁?是他,还是我?安然保护老夫人回来的,又是谁?”君棠的目光再次凌厉地扫过众人,“是谁在东晴镇把我军一万精锐败到只有三千人不到?又是谁这二十多年来,一分人子的孝道也未曾尽到?你们竟然还要我在他回来的时候,便把大权交出?你以为我季君棠天生就是为他人做嫁衣的可怜虫?任你们随意摆布?”君棠顿了顿,让自己微微平静一些,“也罢,终究我不过是个野种,你们不服我也是应当的。”“君少……”老沈突然带着丫鬟端着茶水走了进来,亲手将茶端到了君棠手里。“我在季家待了大半辈子,虽然没有任何军衔,可一直都是季督军的心腹,这个,相信各位师长是知道的。”老沈的突然说话,让大家都微微一愣。在季家,老沈还是有些分量,这些师长们都晓得,如今听他这样开口,肯定是有话要说,都纷纷让自己平静了些,准备听老沈把话说完。只见老沈对着愕然的君棠笑了笑,“君少,你并不是野种。”这句话一出来,众位师长都愣在了座位上,王师长惑然看着老沈,“这话,可要说得有根据才是。”老沈轻轻一叹,“老沈从来不说谎话,君少确实不是野种。”说着,老沈将君少扶了起来,指向了君棠的脸,“你们瞧君少上下,哪里最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