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听到他亲口?说,才能跟过去真正道别。
即使是万劫不复。
——
两?天以后,厚重的铁锁门被?看守所的工作人员从两?边打开,少年跟着对方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在?一扇幕布玻璃前,终于看见?了坐在?里面、低着头的途华林。
男人早已没有了往里的风光,原本的贵料西服换成看守所统一的蓝色衣服,头发散乱,蓬头垢面,听到声响,缓缓抬头。
江北祁站在?玻璃格挡外?,静静地看着他。
途华林看见?少年,轻笑了一声,好像带着淡淡的嘲讽感,“你终究还?是来了,阿祁。”
“很失望吧?知道我居然是这么一个人。”男人将后背靠在?椅子背上,看着面无表情盯着他的江北祁,笑了笑,“我大概演的还?不错,这么多?年都没让你们发现,老爷子怎么样了?不会被?我气死了吧。”
江北祁看着他,冷冷开口?:“爷爷不会因为一个叛徒而动怒。”
只是觉得悲哀。
这么信任且信赖的下属,心中自始至终图谋的都是身?外?之物,为此埋伏在?他们身?边多?年。
“你但凡有一点良知,就不会在?这里负隅顽抗。”江北祁说。
途华林听了嗤笑一声,布满黑眼圈的双眼盯住了他,之后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
“你现在?知道多?少了?让我来猜猜……”
“知道我一直都换了你的药,让你抑郁症加重吗?”
“知道是我在?背后鼓动离俊明,让他去强。奸弥虞的吗?离家那小子特别好骗,是个不错的背锅侠呢,可惜最后没成功。”说完男人还?惋惜地啧啧了两?声。
江北祁的指节骤然收紧,压抑住心里滔天的怒火,紧抿着唇,盯着他。
“很生气吧?想杀了我吧?”
途华林看了江北祁一眼,有些癫狂地笑起来,忽然又看向江北祁,了悟了一般的摇了摇头,“哦,不对,这些还?不能最最刺痛你,那我就来说点更刺激的吧?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为什么那天,噩运就降临在?你父母头上了吗?”
“现在?我告诉你,就是我让他们死的,一切都是我出的主意,”途华林说到这里好像特别得意,仰着头坐在?椅子上,好像在?回忆什么似的,“你父母在?墨西哥的生意做的这么大,谁看了都眼红,他们居然不让我去接管,把的那么紧,那我只好自己抢来了。”
他说着还?摇了摇头,一副很叹息的模样:“是他们自己蠢,不想放权,那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江北祁的手重重击打在?玻璃隔板上,双目赤红地盯着里面的途华林,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