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巫玉堂通常也会陪着她吃,两人,长长的木桌,一人一头面对面。
饭后,娇娇回房午睡,他也回房,拉开那道墙,看一眼南珍。
有时,是娇娇独自进餐,仆人们比划着说主公没回来。
可在房间里,南珍并不知道有人在偷偷看她。
她问男孩:“我觉得最近你们都怪怪的。”
男孩为她摆放菜品,进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慢慢知道了南珍的喜好,将肉丸汤摆在面前。
南珍咬着一颗肉丸接着说:“你们看到我都很紧张。”
说完,就见男孩的背脊好像被叉了一根钢条,硬邦邦的。
南珍说:“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为什么要把我搬到这里来?”
她想了想,问:“是不是有谁来了?”
哐当,男孩弄翻了调羹。
南珍就不说话了,一个劲地盯着男孩。
好不容易伺候南珍吃完饭,男孩自觉跪到外面的屋子里。
巫玉堂立在他跟前,沉默不作声。
男孩发着抖,以为自己死定了。
可面前的人却离开,老嬷嬷进来与他比划,让他在这里跪上十个小时。
男孩倏地松了口气,浑身都是汗。
晚饭时,南珍发现来送饭的换了个人,她没有问其他,不知道那个男孩还会不会出现,是不是自己害了他?
十个小时后,男孩去给主公磕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被赦免,只能日后更为谨慎不出差错。
其实山里的星空比汀城的要亮眼,可从前,巫玉堂从不觉得好看。
不是星空的问题,而是要看身边的人是谁。
他今日不责罚,只是因为南珍在这里,只能与那个男孩说得上话。
他不忍剥夺,她曾是那么爱说笑的女孩。
☆、(9)
夜里,这座城堡内,王不见王的两个女人都没睡。
从客房里偷摸走出来一个人,披散着头发,去往早就探好位置的厨房。
而在主人的卧房内,那面墙从里面被打开,先是一道小小的缝隙,见外面没有动静,才敢将缝隙推开,自己钻出来。
蹑手蹑脚地越过大床时,她不禁停下来看了看床上熟睡的男人。
他习惯平躺入睡,不翻身不打滚,一觉醒来总是一个姿势。
后来有了她,他就养成了习惯,平摊出一条手臂,让她做枕头。
她睡觉不老实,天冷了也爱踢被子,他就又有了一个习惯,习惯侧身睡,将她的脚夹在腿中间。
现在,他是侧身睡的,一手平摊着。
南珍收敛了眼神,执着的往外走。
她脚上踏着唯一的兔绒拖鞋,身上是一条淡粉长袍。
她从没有在半夜、在没有其他人的陪同下出过房间,竟不知这么富有的地方居然如此节省,厅堂里连盏灯都没有。
太黑了,周围都是黑的,南珍眼前最亮的竟是自己身上的袍子和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