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把磁片取出来了。”封止点头,“d,头太多年没这么疼过了,我都忘了没磁片是这么个要命的滋味。”“无谓的冲动。”“不是冲动。”封止疼得皱眉,却笑了一下,“我得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杨怀瑾。”邢天冷声道,不必多说,封止的态度已经让邢天确定了心中的答案。“对,杨怀瑾,就是你想的那样,所以你不要动他,有什么事我会去跟他解释。”“他是青岩帮的瑾爷。”邢天提醒道——杨怀瑾不可信。封止无所谓地耸耸肩,直视邢天:“哥,阿九是谁?r邢天怔了一下,表情有点复杂:“你不知道阿九是谁?”邢天的回答其实并未出乎封止所料,杨怀瑾几次对这个名字露出的特殊情绪,让封止心中早有了猜想。但当确定“阿九”就是他当年的名字时,封止心中还是泛起一丝隐痛。杨怀瑾说“我们之间除了信息素,什么都没有”,他说“我并未打扰你的生活,也不需要你对我负责”……可是,对于十几年前的事,却又连一个名字都要小心翼翼地去呵护,封止和“阿九”明明就是一个人,杨怀瑾却在心中筑起一道墙,把自己封在过去。封止带着杨怀瑾回他的别墅,难得安安静静,一路无话。封止的别墅十分“热闹”,巴洛克风格,金碧辉煌,闪得人要失明。杨怀瑾踏进别墅的那一刻就有些后悔留下来。然而,到了客房却又完全是另外一番模样。这是一间非常“冷静”的房间,简单的窗、沙发、落地灯……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和装饰,似乎满足生存需求就够了。封止不常在家里住,他的夜晚往往充满了声色与美人,只有少数时候,他会回到这间客房,让自己“疼痛”一下,环境安静下来,他的大脑反而会喧嚣起来,纷乱的记忆碎片伴随着疼痛袭来,他借机理理从前的记忆,当然,往往除了头疼什么也理不出来。杨怀瑾打量着这间客房,心中想的却是另外的事,他转身,对封止道:“邢天说的事,我不会让步。”封止有些无奈,合上身后的门,拉着人坐到沙发里,自己也坐到杨怀瑾对面,道:“你会让步的。”杨怀瑾冷哼一声,不屑辩驳。封止今天状态非常不好,刚刚看到杨怀瑾和邢天对峙,生了一股无名的怒气,可是现在面对杨怀瑾却完全没了脾气。“阿瑾……”杨怀瑾瞥了他一眼。“好吧,瑾爷。”封止道,“阿涅利家族在做什么买卖,你很清楚。斩草不除根,岂不是白费了力气?”“说得容易。我能做多少事,自己心里还是清楚的。”阿涅利家族树大根深,在境外有着强大的势力,杨怀瑾心里非常清楚他撼动不了什么,可还是铁了心要把对方从a城拔出去。黑道有黑道的规矩,而以杨怀瑾现在的实力,他刚好握有那把划定规矩的匕首。至少在他手够得到的地方,规矩得由他来划下。“明知无用还要做?虽然阿涅利家族真正的势力不在国内,可万一被他们记恨上了,你的麻烦还是不小的。”“谁知道呢?”杨怀瑾耸耸肩,“愚公移山,精卫填海,说不定有神明看到了,就来帮我一把了。”封止盯了杨怀瑾一会儿,他越发觉得杨怀瑾这个人有趣,有的时候极圆滑,有的时候又带着尖利的刺。封止站起身,走到杨怀瑾面前,俯身把人圈在自己两臂与沙发之间,道:“你没有神明,但是你有我。”“……”这人什么毛病,突然演起来八点档电视剧?杨怀瑾仰头看着封止,突然抬手捏住他的脸颊,把人推离自己:“你后脑的手术是怎么回事?”封止眨了一下眼,他倒是没想到杨怀瑾会关心自己,立刻一副委屈的样子:“我可是刚动完手术的人,你也太凶了吧?”说罢,不顾自己实际身高,小鸟依人状挤进杨怀瑾身旁的沙发里,半个身子靠到杨怀瑾身上:“我取了枚磁片,以为能想过去的事情,结果什么都想不起来,现在头疼得要死。”杨怀瑾听得一愣:“什么?”“我的脑袋受过枪伤,命虽然捡回来了,但醒了之后失忆,头痛,思维混乱,无法正常生活。后来断断续续地治了两三年,最后植入一枚干扰磁片才勉强成了个正常人。”“而你现在把这枚磁片取了出来?”“嗯,植进去很多年了,现在取出来头已经不那么疼了,你看,我也没有思维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