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揣着它,睡了又沉又好的一觉。
他没有做梦,只在恍惚间感觉有人摸着他的耳朵。
耳朵在反复摩挲下变得愈发温热。
南舟往前蹭了蹭,靠在了一个正面迎对着他的怀抱上。
南舟问:不睡吗?
江舫说:等会儿。我在想一件事。
南舟很困。
他虽然面上不显,但他这一天还是挺累的。
南舟问:想你的朋友们吗?
江舫失笑:我在想我的一个朋友。他曾经是很爱我的。
南舟:
南舟:哦。
江舫:但也许过得太久了。我记反了。
南舟不服气地想,我也有朋友。
那个朋友在我的窗前种了苹果树。
但他很困倦,来不及反驳,就又睡熟了过去。
江舫的指尖碰着他的耳朵,一下一下的,宛若亲吻。
他听不到江舫在对他轻声说对不起。
周一一早,上周五的中期测试出成绩了。
南舟穿着江舫的睡衣睡裤,站在他的洗漱间里洗漱时,放在一侧的手机嗡嗡震动不休,催命一样。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消息来自他的宿舍群。
群里的一帮兄弟炸了营,个个捶胸顿足、痛彻心扉。
南舟你他娘的不讲义气啊!
背着兄弟们复习你心安吗!!
满分啊!《外国建筑史》这种纯靠背的玩意儿你考满分像话吗?!
南舟认真把每一条信息看了一遍。
然后他在群里回了一句:我没说我没复习。
我只是问你们,考哪门。
群里一片缄默:还真是。
但群里很快就又喧哗起来。
不讲义气就对了!请吃饭!
请吃烧烤!
老子点二十串大腰子!
南舟回了一句:好。
随即他把手机放在了盥洗台边。
站在镜子前,他把水龙头打开,展开了那团被自己撕下来的东五楼素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