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白天的宿舍走廊也少有人往来走动。
透着股叫人窒息的静。
南舟握上门把手,模仿着那夜的人,缓缓将把手向下压去。
像是生怕惊动了暗中的幽魂。
锁簧发出喑哑生涩的弹开声,声音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但代入那夜试图从死亡境地里奔逃出来的留言人,这动静或许响若雷霆。
和他们设想的一样,门并没有上锁。
一阵扑面的寒风过后,门向内开启。
在三人面前,它徐徐展开了内里的全貌。
这里大概很久没有人来了。
证据是浅色的地砖上积了一层薄灰。
李银航刚想进去,余光看到南江二佬都没有进去的意思,马上龟缩到最后面。
南舟轻声说:不对。
然后他又一次看向了李银航。
李银航感觉自己简直是高中课堂上被抽点到的、只想摸鱼溜号的平庸学生。
不得已,她硬着头皮,和两人同样看向了眼前的地面。
大抵是因为心慌意乱,她看了好几眼,硬是没看出什么特别的。
这完全是个杂物间。
房间里立着三四个柜子。
其中一个是透明的办公书柜,镶着玻璃的推拉门,透过蒙尘的淡灰色玻璃可以隐约看到里面横七竖八摞着几个空荡荡的深蓝色档案盒。
其他的柜子,规格和学校宿舍里的标配铅灰色铁皮衣柜一模一样。
坏了的、多余的衣柜,大概都会搬到这个废弃的地方来。
墙角摆着几把要么劈裂开来、要么缺零少件的扫帚。
成叠的快递纸箱。
六七把有津景大学logo的椅子。
窗台上摆着一盆死掉的多肉植物。
窗帘拉得很死,不透一点点光。
这盆植物就被遗忘在了窗帘之内,干渴无光、静悄悄地死去。
这里简直是一个昏暗的垃圾场。
看久了,淡淡的凉意就顺着李银航的脚腕蛇似的爬上来,叫她十分不舒服。
李银航试探着:嗯,这里应该就是那人最后的藏身地了?
南舟一点头,看眼神是在等待她的下文。
李银航:
就这么瞪着眼睛瞧了彼此许久,李银航自己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