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组里的陈夙峰端着一脸盆水,说:主卧的下水道有一点堵,水流不下去,我来这儿倒一下。
李银航给他让了半个身子。
看着正在倒水的陈夙峰,她止言又欲。
有个问题,她从昨天起就很在意了。
她悄悄问:那个你跟虞先生,是不是一对啊?
正常来说,和一个行动不便的人组队,无论如何都不是性价比最高的选择。
他们两人的年龄差放在那里,不可能是同学,面相也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不像是血脉亲人。
所以李银航想,或许是有什么别的原因,把他们绑定在了一起。
我和谁?
陈夙峰随口一问,等反应过来,蓦地红了脸,一个手滑,哐当一下差点把搪瓷盆磕掉一个角。
他连连摆手,一张脸里外里涨了个通红,连耳朵都变粉了。
我和他,我们俩不是
突然,一声无奈的轻笑从二人身后传来。
不是跟他。
虞退思不知什么时候摇着轮椅来到了他们身后。
他像是在说吃饭呼吸一样自然的事情,自然到甚至不需要避讳和忸怩什么:是我跟他哥。
陈夙峰跟着抿了抿嘴:嗯,我哥
虞退思接过话来:走了两年了。
说完,他还不忘跟李银航对了个小孩子说话扭捏,别和他计较的眼神。
旋即,他转了转左手无名指上的男士方戒,淡淡道:不管其他人怎么想,这个游戏的胜利对我来说,是挺有价值的一件事。
房子本来就不大,虞退思说话的声音传到了客厅。
三人组对了个眼神。
瘦猴小声道:原来是gay啊,怪不得身上那股劲儿和正常人不一样呢。
沈洁撇了撇嘴,并不往心里去,权当是听到了个没什么价值的八卦。
沉迷研究盒子的南舟抬起了头。
虞退思所说的价值,大概是指在锈都许愿池旁许下的心愿了。
他想,嗯,那游戏的胜利,对我来说也挺有价值的。
陈夙峰的神情有点说不出的别扭:虞哥,你怎么过来了?
虞退思答:因为时间快到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大家纷纷将目光对准墙上的时钟。
南舟也放下了盒子,盯着儿童房紧合的房门。
7点59分了。
儿童房内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气氛一时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