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重但内心戏多的很的黑骨头,他忘不了第一次用精神互通版高级联觉信标时,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想法可以那么多。
一天天放飞自我的利维坦斯,明明是和埃维金人,出了名的骗子,却只是偷自己的小零件,可能有几次确实不是他偷得就是了……
自己却把精力都投入在了发明中……明明以前有那么多的时间……
真的……果然还是,不想死啊……
有点想……谢谢他们。
哪怕他们看上去根本就不靠谱……世上估计也不会有比他们对自己更好的人了吧?
一眼就好,哪怕是上天和他开了个玩笑?
这一刻,对死亡的恐惧与执念化作对生的渴望,他几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手动将机甲的动力模块关闭,令其表面湛蓝色的纹路暗淡下来。
他的大脑开始拼命的调动着随时间流逝的精力,开始针对当下的绝境进行逐帧分析。
关闭机甲,这让他哪怕再挣扎也不会引起一旁利尔曼的注意,除非这个迷思的命途行者可以感知到一个人的生命状态。
白羽不是命途行者,他不是很清楚命途行者的特性。
但自己反正也无法阻止,还不如赌一下!自己机甲的金属材料也不是吃素的,基础的隔绝能力还是有的。
一把拿起先前绑在大腿上的绿色注射剂,赫然是先前的骑士药剂。
颤抖着手将它对准自己的脖颈,因为那不仅是药剂。那是赌他百分之四十的生还概率。
唯有靠着繁育与丰饶的力量,才能将现在的他从死神手中救回来。
同时,他觉得,下次一定要在机甲内部安装一个止血喷雾!
脖颈连接着大动脉,是让药剂运转至全身最快的位置直扎心脏怕是凉的更快。
他吸收药剂的时间必须越短越好,多一分钟都是一份暴露的可能。
有利尔曼作为达斯摩克之剑悬在他的头顶,自己每一秒都是赌命。
反正他现在也没得选择。
既然自己没得选,那就让现实推着自己前进。
“来吧!”
白羽一咬牙,莹绿色的液体被手指缓缓的推进体内,随之而来的剧痛让他嗓子都喊不出一句话来。
机甲好像一个囚笼,将他死死束缚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发出的声音也只有他能听见,任何挣扎都顶不起这沉重的机甲分毫。
没了动力模块的启动,笨重的大铁疙瘩就像一个棺材,搞不好就是他最后的坟了。
密闭的黑暗里,他在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骨骼在被一寸寸的撕裂,重塑。
肌肉被撑开,血管在疯狂生长的肌肉中显得尤为脆弱,几乎是在肌肉生长的瞬间就被撑裂,然后再次接上。
内脏在逐渐的蠕动,被药剂的力量改造着,尤其是心脏,那沉重的跳动声甚至让痛到难以思考的白羽觉得有些吵闹。
背上好像还有一个类似于翅膀一样的东西可能会破体而出,这是虫化了?感觉好奇妙,
此刻白羽只是庆幸,还好自己的机甲为了隔绝攻击,材质用的不错,无论他在其中发出多大的声音,只要机甲没有启动,那就不会发出一点动静。
身体猛然发出一阵阵的抽搐,沉重的机甲压在他身上,让他没能引起利尔曼的关注。
四肢与五官开始出血,从口腔与脊椎传来的窒息与痛觉让白羽明白,对自己的最关键的改造也快要开始了。
那是最后的大脑改造。
利尔曼则是一脸笑意的坐在王座上,那虚伪的假笑此刻是那么的沉静,好像早就习惯如此。
他在等待着克里特一行人的到来。
利尔曼只是一位级别较高的命途行者,想要完成改变历史这种事情,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快了,就快了……”
在这期间,哪怕他迷惑了他们对时间和空间的感知,多试几次,也一定会来到这里。
到时候,就是以整个格拉默的胜利,篡改为失败,让虫群重现人间!
而那时,利尔曼就会隐去自身,将这片世界短暂的迷惑自己的存在,然后像一位合格的演员一样,优雅退场,留下这个可怜的考古学派被虫群撕成碎片,化为虫群再现人间的第一波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