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之后,她也并没有在外面听到有关这件事的任何风声。
她与老爷这几日正在商量着怎么办,这婚事是订还是不订。若是订,又要如何才好。
她昨儿还在寻思着等这事儿完了,得给沈璃下个贴子让她过来好生聚一聚。他们张家也不是那无情无义的人家,沈璃这一回对于他们不亚于救命之恩。以后,就当是正经的亲戚走动了。
没想到今儿沈璃倒是先来了。
“可是遇上什么难事儿了?”张夫人极亲切地拉着沈璃的手道。
若不是急事儿,也不会帖子都不递就直接上门了。
沈璃心里一定,知道那事儿怕是查出了眉目,不然张夫人不会态度大变。
她红着眼道:“今儿来,是想麻烦姨母一回的。”
张夫人一见,急了:“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有事儿就快说。若是能帮的,我一定帮。”
“姨母府上可能请太医?能否让人叫太医帮忙去府上看一看?”
张夫人一惊:“怎么就要请太医了?可是谁生病了?是不是孩子?”
沈璃哽咽着道:“姨母,是府中姨娘的两个孩子染上了天花,呜呜……夫君非要我过来问一句姨母。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张夫人的脸色就冷了下来:“就是那个曾经是外室,才抬进门的姨娘?”
沈璃用帕子按了按眼角,点头:“嗯,就是那个。咱们府上也就她有孩子了。”
张夫人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啊你,要我说你什么好!你还能眼巴巴地过来为她的孩子求情?
你们府上这事儿我可是早就听说过了,正想着什么时候聚一聚,问一问你呢。听说吴大人对那两个孩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嫡子都比不上?”
沈璃将头埋进掌心,掩住了唇角的笑意,呜呜咽咽的哭:“可不是……上回……上回虚惊一场,以为念哥儿丢了,夫君他还不许我报官。
后来,知道是那妾室生养的孩子丢了,立马急了……”
张夫人更气了,一拍桌子:“我还听了其他的,说是你的念哥儿,说不定是你们家吴大夫看不顺眼,自己弄丢的。
不过这也实属无稽之谈,男人都重子嗣,哪里会故意弄丢自己的儿子?但有这种流言,也足见那妾室和其孩子的受宠。
你倒好,如今还巴巴地为她求人!”
沈璃擦了擦泪,红着泪不好意思地道:“姨母,我也不想来。我与您说句真心话,您是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恨。可夫君他……
他先是让我去求远西侯府的小侯爷,被赶出了门……夫君又让我来姨母府上问一问。我……我不敢不来……”
张夫人叹了口气:“你这性子,怎的这般弱?倒是和你娘一个样儿。你就告诉姨母,你想给那两个孩子治吗?你想要请这个太医吗?”
沈璃不吭声了。
张夫人又道:“我是你姨母,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有什么不好说的?我只会向着你。”
沈璃这才捏着变形了的帕子,小心翼翼地道:“姨母,我也不傻,若真要问我真心,我是不愿意的。可我不来,夫君那里又不好交待,这才大着胆子来烦一烦姨母。”
张夫人笑了:“还好,没傻到家。你不愿意就成,咱们就当没这个事儿。”
沈璃的目的已经达到。
想来,以张夫人此刻待她的心,怕是用不了多久,吴编修宠妾灭妻,为了妾室的孩子逼着正妻到处求人的话就会传得到处都是。
“好,都听姨母的。有了姨母撑腰,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半句没提怎么应付吴惟成的事儿。
张夫人微愣,又想起上回见沈璃的事儿,笑意更深了几分。
这孩子,倒是拿她做了伐子。
不过她就喜欢聪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