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民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为了一个无赖泼皮,你有必要将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吗?”
“很有必要。”
徐天盘腿坐在病床上。
“杨总工,厂长,这里没有外人,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卢大鹏是个老鼠屎,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我这么做,是不想他这颗老鼠屎,坏了咱们海钢的一锅粥。”
“你没来之前,他已经挑起老工人和青工们的冲突。”
“两方骂骂咧咧,大有一触即发的危险苗头。”
“但凡有人搂不住火,挥出一拳,办公楼马上就会变成战场。”
“然后,厂长,你,我,一切参与会议同意开设高考夜校的厂领导,全都要脱一层皮。”
杨伟民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这不是危言耸听。
结果比徐天描述的还要严重。
海钢成立二十多年。
内部就没发生过打群架的恶性事件。
年年都是优秀集体,国有工厂的典范。
赵大力阴沉着脸。
以前只知道卢大鹏是个滚刀肉,性格和癞蛤蟆一样恶心人。
却没想到,王八蛋挑拨离间,煽风点火也这么有一手。
徐天说道:“二位领导,我在这里说一句犯忌讳的话。”
“今天的冲突,一句话就能总结。”
“不患寡而患不均。”
研究成立高考夜校的同时,徐天是考虑过这个问题。
看着海钢为想考大学的青工,忙前忙后提供各种帮助。
其他人心里一定不会平衡。
没人挑头,他们只会将不满压在心里。
可一旦有人站出来,火药桶就等于被点燃了。
徐天本打算想办法,给厂里再搞一条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