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后这句话被他咽了回去,感觉说出来可能会达到反效果。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降谷零拧了下眉,随后叹气。
“你发热了。”他很肯定的说,“温度比平时高很多,你自己都没感觉吗?”
上野秋实眨眨眼,摇头,没感觉。
“你先回床上坐着,我去拿药过来帮你重新上药。”也没等上野秋实拒绝,
降谷零转身去拿药箱。
上野秋实摸了摸额头,又认真感受伤口处传来的痛感。还在忍受范围。
不过现在人已经去拿药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拒绝的话,回到床边坐下。
没多久,降谷零拿着药箱回来,上野秋实脱了上衣,他帮忙取下之前缠好的绷带。
经过一段时间,身上的鞭伤显得更加狰狞,看上去皮开肉绽的,错落在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有种精美瓷器被暴力打碎的凄凉,叫人看着就不自觉感到心惊肉跳和惋惜。
降谷零抬眸瞟了一眼上野秋实,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一部分伤口已经发炎了,情况虽然不算严重,但要是不管,说不定会变成什么样。
上野秋实摸了摸鼻子,什么话也没说,老老实实的坐着。
发炎的伤口需要先用生理盐水清洗一遍,之后再用碘伏消毒。
盐水沾上伤口的时候上野秋实没忍住抽了口冷气,一瞬间的刺痛如同一把利剑扎进脑子里,大脑瞬间就空白了,身体下意识的向后躲避。
“别乱动。”降谷零语气严肃,“我尽量动作快点,你先忍忍。”
上野秋实轻轻吸气,眼底不自觉露出几l分抗拒。最后却也只能咬牙忍耐,别过脸厌烦的不愿在看。
伤口清理的过程带来的疼痛原比伤口本身带来的感觉更加强烈,等清理完重新消毒上药,上野秋实身上出了一层冷汗。
“好了。”缠上绷带,降谷零宣布结束,收拾东西,把刚才用到的全部放回药箱里面。
上野秋实恍惚回神,侧眸看去,对上眼的瞬间,降谷零表情顿住。
大概是因为实在太痛了,上野秋实一双眼湿润泛红,冷汗将头发浸湿,细软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庞上,汗水凝结的水珠从他脸上慢慢滑落,在下巴上摇摇欲坠,最后坠落在锁骨上,溅起不甚明显的水花,和其他的水珠融合成一块儿,继续沿着身体线条慢慢滚落,沿路留下一道清浅的水痕,在鹅黄光影下显得有些暧昧。
想说的话一瞬间抛弃了脑子。
降谷零顿在原地,直到上野秋实发出声音,他才仿佛骤然惊醒,整个人一激灵。
“我去打水,你擦擦汗再睡。”
语速极快的留下这句话,降谷零逃也似地快速离开房间。
等端着水回来的时候神情和往常一样,上野秋实强忍着坐好,接过毛巾沾湿水擦干净脸和身上的汗。
等他弄完,降谷零温和的说了一句:“睡吧,有什么事儿打我电话,门等下别关,我晚上起来的时候过来看看。”
上野秋实乖巧点头,神情还是有些恹恹的,满眼困顿地打了个哈欠。
“你也早点睡,晚安。”
“晚安。”
降谷零看他躺下盖上被子,回了一声,端着水离开房间。
回到洗手间,他看到从镜面上反映出来的自己,站在洗手台前发了会儿呆,随后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好好洗了把脸。
……
后半夜降谷零起来看了一下,房门没关,他径直走进房间里,但他完全忽略了一个问题。
上野秋实在那两年的时间里已经养成了的警惕性让他在感知到有人靠近自己的一瞬间就从睡梦中惊醒,平时缱绻倦怠的眉眼变得凌厉异常,裹挟的杀意在一瞬间直直的刺了过去。
降谷零被那股杀意刺中,身体僵硬地保持微弯抬手的动作,下一秒整个视野旋转,一瞬间被压制在床上,手腕被人扣住,咽喉也被人用手臂用力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