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姪疑惑,田蚡什么时候与那人扯上了关系,看着姿态,似乎很是熟稔,不,不仅仅是熟稔吧。
刘安抚额,低低的叹了一句“你走吧。”
田蚡站了片刻,呆呆的立着不动,刘安背对着他,根本看不见身后那人的任何动作,只有王姪看的一清二楚,那人双眸中隐隐含着的不舍,还有那一瞬间释放出来的浓浓情意。
抬了抬手,想从后面拥着那人单薄的身影,最终却只是抬了抬手臂,终是垂下了双手。
深深的吸了气,转了身便离开了,王姪张了张口,想要唤些什么,这样的田蚡,却是她从未见过的。
刘安揉了揉眉心,听着身后离得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抖了抖双唇,气氛的吼了一声“啊~~~”撕心裂肺的嘶喊着,其中掺杂的不甘、不舍、怨恨,最终只化为一声怒吼,一拳捶在了树干之上,震得那桃树抖了抖,片片花瓣纷纷落下,似下了一场桃色的雪。
最终只有他一人守在了这,最终是那人负了自己。
田蚡,终有一日,本王要让你后悔,后悔今日的选择。
王姪呆呆的看着那人牵过一边的青骢御马,一个翻身便跨了上去,如此的风度翩翩,少年儿郎,若不是那一张冷到极致,透着三分悲伤,气氛怨念,岂不是要迷死万千少女芳心。
“娘娘,娘娘,娘娘。”突然一声紧似一声的呼唤似乎就在耳边。王姪一惊,这才悠悠的转醒。
贴身的宫婢跪在了软榻前,额间一层密密的薄汗,见了王姪醒了,才舒了口气。
“娘娘,您可吓死奴婢了。”宫娥扶起了王姪,让她舒服的靠在软榻上。
王姪伸手一摸,自己的额间也是冰冷的一片,十只玉指早就冰冷如柱。
“哀家怎么了?”王姪有些模糊,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只是再待细想,梦到了些什么却已经不记得了。只隐隐的知道自己梦见了先帝,还有她唯一的弟弟田蚡。也不知那人如何了,病好些了没,天色已经全黑了,想着明日得了空便去探望一番。
“娘娘,您做噩梦了么?”那宫娥不亏是服侍了王姪好些年的,贴心的拿了锦绣帕子未王姪细细的擦着额上的冷汗。
王姪摇了摇手,拉下那宫娥的手臂“哀家无碍,只是做了个梦罢了。”虽不记得到底梦到了些什么,却是隐隐的觉得是些不好的事情,每当细想,心中却总是一凸一凸,慌的厉害。
“太后娘娘您莫多想了,晚膳已经备下了,娘娘要用膳么?”那宫娥机灵的很,看出王姪无心多说,便也不多问,立马便转了话题。
王姪只觉得胸口慌的厉害,无心食欲,便说道“撤了吧,哀家没胃口。”
“诺。”宫娥低低的应了一声便欲退了下去,谁知却跟一跌跌撞撞冲了进来的小太监撞成了一团。
“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何事如此慌张,若是惊了太后娘娘,你个该当何罪。”那宫娥明显的是有些地位的,撞了人的那小太监一愣之下,立马跪了下去,听着那宫娥的教训也不敢回话。
“姑姑息怒,姑姑息怒,奴才,奴才这是有事要禀告太后娘娘。”小太监慌张的说着,带了些低低的哭腔。
那宫娥白眼一翻“行了行了,多大点的事,哭哭啼啼的,太后娘娘已经歇息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说。”那宫娥手一挥,便要那小太监退了去。
“不行,不行姑姑,这事甚大,若有个意外,你我可都担当不起啊。”
那宫娥一听,皱了皱眉头,心下一愣,那小太监冲撞了自己,本不想让他进了去,教他今后还敢如此慌张,看了看那依旧一脸慌张急迫的小太监,莫不是故意这般说的,欺骗自己?
“姑姑,真的是急事,是田相爷的事,若是再晚些,恐怕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