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学文虽然是个官二代,但是他从前从未注意过这些垄断性的自然资源有多赚钱。
昨天宫静虽然给他打电话炮轰了一通,但最后依然把沙场的事情向他做了汇报,他这才明白原来这种不起眼的生意原来这么赚钱,就等于是没有什么成本在河里捞钱而已。
所以不管怎么样,霍长龙的沙场不能出问题,而且还要支持霍长龙垄断六塘河上的沙场生意,不能再让其他人插手。
而他们和霍长龙连接的节点就是眼前的惠连升。
虽然以前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用生意的方式将双方紧紧的拴在一起。
既然上了车,那谁也别想半路跳车下去。
“你最近有唐远航的消息吗?”宫学文突然把话题扯到了唐远航身上,这让惠连升有些意外,因为这个人出国留学了,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谈论过唐远航的事了,宫学文怎么突然把唐远航扯出来了呢?
“没有,自从他出国之后就没有和我联系过,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惠连升说完,看向宫学文,一脸的疑惑,等待着宫学文的答案。
宫学文站起来坐到了惠连升身边,递给他一支烟,并且亲自为惠连升点上,两人深深的抽了一口。
“唐远航这才走了几天,他姐姐要和我离婚,所以我才问你最近有没有和唐远航联系过,因为我发现我给他打电话发信息留言,他一概都不回复,你说他这是想干什么,想当做那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吗?怎么可能呢?”宫学文冷笑着说道。
“离婚?”惠连升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唐远白这两天没有和他联系,怎么突然之间要和宫学文离婚呢。
而且这个事情唐远白也没有和他提起过,更不要说商量了。
惠连升一直都觉得唐远白这个女人特别有主意,而且主意特别正,一旦她想要做什么事情,就会坚持到底,绝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劝说。
“是啊,我也很意外,而且最要命的是她现在怀着孕呢,如果我和我父母说离婚的事,我父母一定大发雷霆把我赶出去,一定觉得是我亏待了唐远白,事实上呢,我们两个自从结婚之后,她就回娘家住了……”
宫学文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但是自从宫学文说唐远白要离婚之后,接下来的话惠连升一句都没听进去。
“所以我才想和唐远航联系一下,让他劝劝他姐姐,不要一意孤行,我们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想跳车都不可以,必须牢牢的拴在一起,这样大家才安全……”
“他以为他远在国外不回来了,这事就没人知道了吗?只要这事儿爆出来,我们几个谁都跑不了,所以唐远航想要置身事外,这是不可能的……”
“……我现在也见不到唐远白,我去见她她都不见我,本来我是想给你打电话让你来一下,我们商量一下这事该怎么办的,既然你来了,那我就直说了……”
“……你不是原来在银行吗?而且我听说唐远白还是负责你们培训的,你和唐远航的关系也不错,能不能帮我去找找唐远白,问一问她到底想干什么,而且你虽然不是这事的当事人,但至少也知道这事吧,知道这事的利害关系……”
不得不说,宫学文还是很厉害的,既然唐远白想要掀桌子,那在这个桌子上坐的所有人都别好过,他要把所有人都绑在一起,谁想跳出去,其他人就会群起而攻之。
就连不是当事人的惠连升都被他拉了进来,让他去劝说唐远白,如果他知道惠连升和唐远白的关系,不知道会不会把肺气炸了。
但是从目前来看,能够接触到唐远白唐远航姐弟俩的人也就是惠连升了,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事儿,而且惠连升和他们的关系还不错,至少是认识的。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想要离婚也可以,但是至少把孩子生下来,我父母对这个孩子寄予厚望,早就想抱孙子了,如果这个时候离婚,那孩子的抚养权肯定不会归我,到时候她生不生这个孩子都是两说着呢,所以这事必须要和她说清楚,别胡闹,胡闹的结果就是大家都会受伤,包括唐家”。宫学文皱着眉头说道。
一步错,步步错,自从在拆迁废墟中做了那件见不得人的事情之后,宫学文的整个人生经历都被打乱了。
如果是他自己和另外一个人还好,但是参与这件事情的人太多了。
而且随着这件事情的爆发,知道的人会越来越多,到时候根本就控制不住,总不能把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都杀了灭口吧。
作为县委书记的儿子,作为一个在海外留学数年的海归,现在的宫学文听到街上警笛的声音,总是会止不住的站起来到窗前看看,这警笛声是从哪里传来的,警车又会去哪里。
他想要出国定居,像唐远航一样,再也不回来了,至少自己在国内做的这件禽兽事不会跟随他到国外,也不用每天活得这么提心吊胆。
可是他父亲坚决拒绝了他的要求,坚决让他从政,以便为宫家家族的未来在官场上提供权力支持。
中国有很多县,可是整个县的权力大多集中在这个县的一百多个人的手里。
这一百多个人占据着这个县的各个权力部门。
而这个县也会有数个家族,这些家族通过培养自己的子弟读书,然后再凭借他们父辈掌握的权力渐渐融入到这个县权力的各个细胞。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大部分的权力就是这样一代一代交接的。
虽然在普通人看来,考个公务员已经是难上加难,难如登天。
但是对于身处一个县权力顶峰的这些人来说,他们安排自己的子弟从政并不是多难的事儿,而且除了公务员之外,还有事业编,事业编制相对于国考省考的公务员来说,安排人要轻易的多。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