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拉着他说道:
“走走走,咱进去边吃边聊……小二,把这匹马牵到后院,喂点儿高蛋白的上等精料。”
“好嘞单二爷,您陪张将军进去吧,一切包在我身上了。”
张清跟着单雄信进去,先看到的,就是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个骑着青骢马的少年将军,手持点钢枪,腰携兽皮囊,身上穿着连环铠,肩上披着蜀锦袍……嘶,这不就是我自己吗?
看着这幅画,张清彻底破防了,他本以为单雄信说的画像,只是那种一尺见方的小画,结果没想到,居然是一副九尺中堂。
这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不自觉想到了独自在彰德府生活的母亲。
若是母亲见到这幅画,肯定会喜不自胜吧?
“未经贤弟允许,偷偷画了这幅画,还请贤弟莫要怪罪。”
单雄信的话让张清回过神来,他单膝下跪,郑重行礼道:
“小弟何德何能,居然被兄长如此看重,请受小弟一拜!”
从在酒肆门口停下到现在,张清已经行了好几次礼了,第一次在马上拱手,第二次下马作揖,第三次九十度鞠躬,现在是第四次,单膝下跪。
该说不说,老单在拿捏男人方面,绝对是遥遥领先。
面对张清的感激不尽,老单其实是有些心虚的,因为这幅画不是画的,而是张清问路后,村里的无人机小队,专门飞过去拍了张照片,又加了国画的滤镜,再稍稍调整一下,最后打印在了喷绘布上。
刚刚他在外面跟张清说话时,里面的画还没挂好……好在酒肆开着天窗,再加上距离有点远,倒是没闻到喷绘布上面的油漆味。
单雄信将张清搀扶起来说道:
“贤弟,如今国难当头,你难道想在东昌府浑浑噩噩到老吗?”
假如刚刚只是套近乎,现在老单就是更进一步的推心置腹了。
别看认识的时间短,但张清每次行礼,两人的关系就更进一步,现在已经完全是兄弟之间的谈话了。
张清叹了口气:
“小弟最近也十分迷茫,不知道该作何选择。”
单雄信指了指楼上:
“走,咱去包房里慢慢聊,顺便让你尝尝我们麒麟村的神仙醉……可惜国难将近,几年之后,异族铁蹄就将踏入中原,届时生灵涂炭,饿殍满地,可没有多余的粮食来酿酒了。”
张清听得一阵惊诧:
“兄长此话何意?哪个异族要来?”
“咱先去楼上,容我慢慢跟你说!”
两人来到楼上,包房里已经准备好了酒菜,但张清却无心品尝,只想知道异族踏入中原是怎么回事。
老单把酒满上,没有说异族铁蹄踏入中原,而是讲起了李富裕开民宿的故事。
楼下,浑身胭脂味儿的铁笛仙马麟,看着墙上的喷绘布哑然失笑:
“单二哥这活儿做的有点儿糙了,我左右无事,就帮他重新绘制一幅画吧,免得以后张清知道真相说咱们玩套路。”
马麟来麒麟村是为了接单雄信。
老单在大名府搞得不错,而且他有这方面的能力,所以下一步就是去邢州,直接这座城池拿到手中,打通真定府和邯郸之间的阻隔。
在邢州这半年,马麟混迹在女人堆里,琴棋书画都有了不小的长进,甚至还有富家千金为求他一幅画,专门花重金套近乎。
扈三娘说道:
“你可别画得娘里娘气的,到时候张清揍你我们可不管。”
马麟赶紧打包票:
“嫂子放心,绝对跟原画没任何区别。”
他拍了张照片,打算回自己的小院作画,扈三娘离开酒肆,来到村子中央的麒麟村小学,见到了刚刚下课的赵福金和李娃等女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