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臣子置若罔闻,还在满不在乎地重击,采昭子已经有些害怕眼前这人了,疯魔一般,像被夺了舍。
他的采臣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啊?
采臣子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才把它插了到底,不再搅动。
“就这样吧。”他拍下手上的浮沫,仰起头,对采昭子颐指气使道:“你的情人哭了,给他擦擦吧,温柔点,擦干净些。”
“他不是我的情人!”采昭子尖声道:“你不要这么说了!我就见过他四面!我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骗你!”
“放屁。”采臣子嗤笑:“我他妈那天问你怎么了,你说什么事都没有。”
“我……”
“去吧,你还说过会听我的话呢。”采臣子狠推了他一下。
采昭子踉跄到李珩面前,只好拽起李珩身上的衣服给他的脸堪堪抹净。
“好啦,李丞相,眉目可曾清明啦?被自己的意中人这样对待,心里是不是甜滋滋的?”
采臣子扯回采昭子,笑意中的寒气凛冽,像冰刃一样,一字一句插穿他的心,直达最深最冷的冰窟:“想不想看看你心中无数次意yin的人,在别人身下,能被变成什么样子?”
“采臣子!你要干什么啊?你要干什么!这一切我哪里对不起你?我不同意!”
采臣子抓住他的头发,把他压到李珩身前:“你不跟我,是要跟他咯?你们果真有一腿。”
“不是……”采昭子失去所有力气:“你就一定要这样对我,一定要把我露出来。这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吗?我到底算不算你的爱人?!我怎么觉得,我就是你的玩具,你高兴的时候捧着藏着,别人留意时,你就把我拿出来炫耀,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啊?!我是人,哪怕最为低贱,我也有尊严啊。这个你最不缺,我只能哄着骗着自己,守着那么一点点撑过日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了,这个给我留下点吧……”
采臣子也演不下去了,把采昭子扯到自己面前,让他盯着自己,怒吼道:“不行,我告诉你,采昭子,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你能活下来,是靠的我,靠的是我的救赎!从你十二岁起,你就是在为我活了。”
采昭子全程没有抬头,他快把嘴唇咬烂了,口齿间都是咸晶晶的腥味,竭力没有吐出连贯的声音。他的脸一直埋在采臣子的怀里,朦胧间好像晕过去了,又被弄醒了过来。采臣子就故意狠摁他的腰窝,根本就是在折磨,丝毫没有xing爱的样子。他一定要逼他在摁下时出来,还故意走到李珩旁边叫他多听细品。
“嗯?这不是你的知己么,你不是也工笔深谙么?”采臣子一手托着人,一手从桌上抻下一张宣纸:“给我们俩画下来吧。”说罢他又蹂躏起采昭子的红肿的腰窝。
采臣子说的对,自己的一切都是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欠他的,还不完,什么都还不完,一辈子都还不完的!采臣子还在,自己绝对不能si掉,绝对不能寻si……这些都是你自找的,你本就不该出生,出生了也该马上si去,多亏了母亲抚养到十二岁。后面幸而有哥哥,自己的命才能保下来,这是救赎啊,你怎么能对救命恩人有所保留呢?你可真是自私透了,又蠢又坏。你忘记与哥哥定下的誓约了么?你要违背么?怪不得母亲说你是白眼狼。
采昭子的视野扭曲,腰肢侧肉惊震,被迫僵硬挺立。腹部锥刺一般,脑袋也像被人拿重物不停地打,痛地他不知道先顾及哪,他的四肢百骸是冰冷的,他哪里都控制不住。不过他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他怕自己发疯,两只手只能死命攥着镯子,现在这东西像镣铐一样,倒也有了价值。
采臣子搂住他,怜惜道:“你最近怎么总这样,这病看着加重了,我明天请奏陛下,叫御医来看看吧。”
“不,”采昭子努力咽下涎水,“我现在很好。我不配!我什么都不配!”
“你总是这样说,你配,我爱你,所以你就值得。这病从小就有了,也没人想着,现在好不容易我能做主了,小病咱们瞧瞧吧,不然你总这样,我心疼。”
哥哥那么厉害,对我这么好,他做的所有一切都是对的,自有他的道理,只是我蠢笨不可参透罢了。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李珩害的,要不是他从一开始来找我——他凭什么来找我?!
采昭子全身捣如棒槌,神魂随着每一下点波恍惚,只剩指尖掐地鲜红充血,压在胸口喘不上气。
朦胧着瞥到那张皱纸上的粗糙勾勒出的绝艳风光,颤抖更甚,恍惚间崩溃地哭了起来:“都怪李珩!都是怪他!我恨他!”
“都怪他。”采臣子把采昭子战栗的头压进怀里,阴冷的眼睛里晦暗翻涌:“哥哥让他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