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直直摇头,“原来是记者采访,是关于灾后救助的伤员的回访吗?”
“这样的事情,你们倒是很喜欢营销,有什么意义,不如加入受灾地区的经济建设中去,报道这样的新闻,无聊极了。”
确实,他们三个人就差拿着摄像机,整体穿搭实在是太像不良媒体,全黑的系类,就像在纸媒上颠倒黑白时的阴暗。
当然愈罅声没见过真正的记者,毕竟这些年他根本就没有用过,灾后幸存者的身份度过余生,自然不可能有人调查到这里。
也许是因为自己现在太过显目,被其他的不怀好意,别有居心的人渣注意到,全市第一的名额每年也就一个,就算再不难能可贵,也是唯一中的榜首。
少年手中锋利的剑,只是往自己的方向越刺越深,就在愈罅声还在讲台上时,周遭就不时有赞叹声,从其他各个位置传出。
江岫白听到最清晰的一句话是,“这个孩子是真的优秀,人的品格也好,是难能可贵的天才,能找到这样的学生,绝对是太幸运。”
“就是不太爱说话,你说,这也不算是缺点,这叫沉稳。”
的确在首屈一指,无出其右的基础下,性格沉闷些,哪里算的上是落落寡合的孤僻少年,顶多被叫做,未经过实践经验的白面书生。
可刚才面对江岫白和南脀他们的时候,愈罅声的气势绝对是有‘赳赳武夫’的影子存在。
“你还没有认出他来吗?”,谁知道南脀一点也不墨迹,几乎是加快进度般的催促。
南脀可不会惯着这个小子,能够把他们耍的团团转的人,能是什么人畜无害的孩子,内心已经定义好了,“还在假装不认识江岫白,又不是过去十几二十年,怎么可能不认出江岫白。”
“不然,怎么他的所有事情都与江岫白息息相关,先是归宁墓园里立的墓碑名字‘愈罅声’,再就是墓碑的位置就在A区八排十号,这到底代表什么意义?”
其实江岫白何尝不是布满疑虑,“你为什么就读于和南家有关联的学校,那晚慈善晚会,为什么回出现在舞台上演出,是被逼迫,是遭受了怎样的待遇?”
心急口快的南脀没顾虑那么多,直言不讳,嫉恶如仇般质问,“归宁墓园上刻有你的名字的墓碑是,是——”,南脀犹豫顿足接着说下去,“是谁。”
轮到愈罅声惊疑不定,顷刻间,脸颊红润的刚正转变为气色全无的摇摇欲坠的模样,经验丰富的南脀,直接接住了快要倒下的人,心中不免抱怨,“怎么,是要装病躲过一劫了吗?”
完全将人接在怀里后,手中沉甸甸的重量没办法欺骗南脀,转头告知江岫白,“这小孩是真的有事,宋阳你去联系医务室,江岫白你还能打急救电话吗?”
“我可以。”
还没到宋阳出发,伞下的少年用微弱的气息说出,“我口袋里有药,帮我取出来就行了。”
南脀还在扶住身子,拿药的事情交到江岫白的手上,从口袋里拿出药片,拧开自己保温杯的杯口。
看到愈罅声咽下药片后,还拒绝服用江岫白递过来的水杯时,一向好脾气的江岫白忍不住的训斥,“喝水!”
这样说话果然奏效,愈罅声乖乖拿起杯子,咽下一大口水。
临床经验告诉江岫白,这不是简单的晕倒,那个空药盒片被自己收在口袋里,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倍他司汀片,可快速缓解头晕突发轻微症状。
江岫白料定医务室,绝对不能治疗这类疾病,请求宋阳,“你先去把车开过来,送愈罅声去医院。”
躺在地上的人还要挣扎的站起,边抗议边说,“我不去医院,这没什么的,过二十分钟就能开始缓解了,吃过药就行了。”
一直在一旁扶住人的南脀可没闲着,指着愈罅声手腕上的表,问道,“你刚刚要晕倒的时候,下意识的就要将手伸到这只表前,后来又放弃了,是为什么?”
江岫白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将表从愈罅声的手腕分离,拿起表仔细观察着,就在表身侧边发现一个小机关,江岫白用力按住,上面的表盘被弹开,下方存放着几粒胶囊。
江岫白拿起其中的一粒,问:“这是什么?”
一粒双色胶囊被江岫白捏在指尖,帽为红色,体为白色的胶囊不常见,能被医生开具处方单的处方药品,两类治疗梅尼埃病的药品同时出现在一起,几乎是确定了愈罅声的病情。
叫住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宋阳,“宋阳不用去了!”
宋阳被传唤的一头雾水,南脀倒是发话,“宋阳,你还是先把车开过来,以防备用,只是不用那么着急了。”
陷入沉思的江岫白木讷的举着伞,试图从中想出些什么,可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脑中不断闪过的关键词就是‘神经内科’。
‘神经内科’,已经到如此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