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看着方多病真诚的眼神,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开始想念醒着的阿紫了,虽然她一样会很吵,但是有她在自己起码可以省很多力气的。
“你没注意到吗,客栈里的这些护卫只提夫人不提城主,还有那个玉城的二小姐玉秋霜,她只叫阿姐并不叫阿嫂,你可想而知这个玉穆蓝是入赘改了姓的。他只是空挂了个城主的名头,所以在这个城中真正说话的人是玉红烛。”
方多病上下打量了一番李莲花,不太相信一个人可以从简简单单的几个称呼里就推断出这么多信息。
“这些也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做不得准,而且还是从你这个药魔嘴里说出来的,更是不可信了。”
“他要真是药魔,你猜他为什么不在灵山派就直接一把药把你给毒哑喽?因为他是一个正直善良的药魔吗?”
虽然整个牢房里声音嘈杂,被关进来的人都在吵吵嚷嚷,但方多病还是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看着突然醒过来的阿紫,方多病有点心虚的打了招呼,“那个,你醒啦。”
不知道是在心虚对方话里点出的事实,还是在心虚可能人是被自己吵醒的。
阿紫烦躁的半坐起身,抓抓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半眯着眼打了个哈欠含糊的说,“我只是睡个觉,又不是死了,那群人鸭子一样嘎嘎嘎吵个不停我能不醒么。”
“不过我觉得你的话还是一点点道理的,万一那个玉穆蓝和玉红烛是亲戚呢,你们中原不是很流行这个嘛,什么表哥娶表妹,堂弟嫁堂姐之类的,怎么就肯定是入赘啦。”
说完眼也不睁,极其自然地朝半空伸出手,等有人扶她起来。
李莲花也很自然的忽略了阿紫的胡言乱语,并且也无视了那小僵尸似的举着的双手,站着没动朝方多病努努嘴。
方多病一边感觉她的话有哪里不对劲,一边又因为自己的话被肯定有点得意,心里美滋滋。
看着懒散站在一边不打算挪脚的李莲花,嘟囔了句“你怎么不去”,然后还是靠着心里那点小得意走过去不情不愿的过去把人拽起来了。
又在阿紫的奴役下把地上铺着的两件衣服捡起来抖了抖,一件还给李莲花,一件递给离儿,反正他不会继续穿在地上给人当床单铺了一晚上的外袍。
阿紫看着一脸邀功表情站在一边的方大少心里啧啧摇头,果然还是那么好骗,瞧瞧,半句话就能高兴的像被扔了块骨头的狐狸精一样被人指使的团团转。
站起来原地跳了跳,拍掉身上的灰尘,然后伸手向李莲花腰上摸去。
李莲花看到突然袭来的手,下意识一只脚脚尖微点后退半步,又在意识到周围有一群人的情况后克制的顿住。
阿紫一把扯下来他腰上挂着的荷包,不满撇撇嘴,“你躲什么,又不是没摸过。”
说完从里面摸了颗糖塞嘴里,又把荷包扔了回去。
李莲花本来以为自己这几天已经适应了她的鬼扯功力,可还是被这句话说的心头一跳,差点没接稳荷包。
“这玉城听起来很有钱的样子,怎么牢里早饭都不管的啊,小气。”阿紫嘴里的话向来说完就算,从来不往心里放,也根本没注意他的表情,自顾自咂巴着嘴里的糖,感觉吃了和没吃一个样还是觉得饿,不太高兴的抱怨。
李莲花捏了捏手里感觉有些烫手的荷包,干咳两声看向方多病,“方少侠,那玉秋霜的尸体在鹤行镖局的镖箱里被发现,你不如去问问那镖局的总镖头,看看他有何说法呢。”
方多病在旁边全程看着,不知道联想了些什么,表情五颜六色很是精彩,被李莲花叫到才猛地回过神,不自然的哦了声乖乖跑去找那个总镖头程云鹤。
“那个程总镖头,你这趟镖到底怎么回事?”
程云鹤听见方多病的问题,一脸愁苦,“我也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啊,这镖箱中本来是北山矿场送往京中的黄玉,封箱的时候我们镖局的大伙也都看到了,而且也从未离开我们的视线,谁知道怎么昨晚突然就变成玉二小姐了。”
他只是一时财迷心窍偷偷夹带了一次私货,谁知道就遇到这种事情。
“还不都是因为你偷运私镖惹的祸!都说了不能带不吉利的东西进客栈,那玉二小姐肯定是被你偷运进来那私镖引来的鬼给杀了!”店小二看他还一副委屈的样子就来气,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会受到牵连被关进地牢。
“你,你别血口喷人啊,我那人头可是做过法事的。”
“那你说你那镖箱里的玉二小姐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出现在封好的箱子里,不是鬼还能是谁?”
“就是鬼了,那直奔二楼的血脚印咱们可都看到了啊!”
刚说没几句被关进来的众人就又吵了起来,纷纷站出来说是鬼杀人,好像把责任推到鬼身上自己就能马上出去了一样。
在乱七八糟的争吵声里,李莲花淡淡的插了句嘴,“听上去不就是鬼做的吗,而且这鬼说不准还会想毁了玉二小姐的尸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