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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早餐与新游戏（第1页）

在终焉塔下，有一间面包店。

他们说，那里卖的不是食物，是希望的气味。

因为哪怕是命运之主，也得在那里排队。

??《塔基城口述录?晨之章》

塔基城的晨光像是被修饰过的金粉，

。。。

夜色如墨，浸透残垣断壁间的缝隙。我站在神社门槛之外，身后是那片刚刚埋下“谎言种子”的庭院，前方则是无尽延伸的黑暗街道。风已不再卷起灰烬，仿佛连天地都在沉默中喘息。远处的城市轮廓模糊不清，像被水洗过的旧照片，边缘泛白，细节褪去。

我们八人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前行。

脚步声在空旷中回荡，像是时间本身在敲打地面。萧涟音走在我左侧，她的狐火双眸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近乎悲悯的平静。她知道，从今往后，我们将不再是被命运推动的人，而是命运的执笔者??哪怕笔尖蘸的是血与谎。

卡尔维诺忽然停下，低头看着手腕上一块早已停摆的老式机械表。那是安倍留给他的遗物，据说能感应“观测者”的波动。此刻，表盘上的指针竟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还活着。”卡尔维诺喃喃。

我没有否认：“不是‘他’，是‘它’。司命的本质早已超越个体意识，他是集体信仰的聚合体，是人类对‘秩序’与‘审判’的渴望所孕育出的概念性存在。只要这种渴望还在，他就不会真正死去。”

莉莉娅抱紧双臂，声音发冷：“那你呢？你现在是什么？”

我笑了笑，抬手抚过额头的狐瘤。它比之前更烫了，红光隐隐渗入眼底，如同熔岩即将喷发。

“我是反向的神。”我说，“他是靠真实构建虚假，我是用虚假承载真实。他让人们相信‘天命不可违’，我却要让他们相信‘一切皆可改写’。”

徐龙冷笑一声：“听起来你也成了骗子。”

“不。”我摇头，“骗子是为了私利扭曲真相，而我说谎，是为了保护真相不被吞噬。真正的残酷不是谎言，而是当真相降临之时，人类无力承受。”

话音未落，天空忽地一暗。

并非乌云蔽月，而是星群自行隐退。一颗、两颗、三颗……整片星空仿佛被人用橡皮擦轻轻抹去，在几秒内尽数消失。紧接着，一道灰白色的光晕自天际浮现，缓慢旋转，形如瞳孔。

灰星再现。

但它没有靠近，也没有释放能量，只是静静地悬在那里，像一只沉睡后苏醒的眼睛，冷冷注视着这片土地。

“他在观察。”萧谨言低声道，“他在看你会怎么做。”

我仰头望着那枚灰星，心中竟无惧意，唯有讥诮。

“你看吧。”我轻声说，“看我如何把你的神话烧成灰烬，再用这些灰烬，种出一朵属于凡人的花。”

随即，我抬起右手，掌心浮现出一团银红色的火焰??不是术式之火，也不是狐族传承的业火，而是“谎言成真”之力凝结而成的**伪神之焰**。

这火焰无声燃烧，却不发热，反而让周围空气骤然冻结。雪花凭空飘落，落在肩头即化为细小的符文，转瞬消散。

“你要做什么？”莉莉娅惊问。

“重启叙事。”我说，“既然世界已经遗忘司命，那就让我亲手为他举行葬礼??一场所有人都会记住的葬礼。”

我将手掌按向地面。

伪神之焰顺着指尖流入大地，沿着裂缝蔓延，如同血管般迅速扩散至整个东京废墟。所经之处，焦土开始重组，碎石自动归位，倒塌的建筑缓缓升起，仿佛时光倒流。但这重建并非还原现实，而是按照我的意志进行重构。

一座巨大的祭坛在城市中心拔地而起，由无数断裂的命运卡牌堆砌而成，每一张都刻着不同语言的祷词与诅咒。祭坛顶端，悬浮着一具透明水晶棺，里面躺着一个身影??正是“司命”的形象：银袍长发，面容完美，双目紧闭。

“这是……你编造的‘尸体’？”萧涟音明白了。

我点头：“我要让全世界相信，司命已死，且死于英雄之手。我要让这个故事成为共识，成为教科书里的一页，成为孩子们睡前听闻的传说。只有当所有人都‘记得’他曾存在并已被击败，他才真正无法归来。”

“可这不是事实！”卡尔维诺激动道。

“但它是必要的虚构。”我冷冷回应，“真实的代价太过沉重。你想让全人类背负‘我们曾跪拜一个虚假之神’的记忆吗？你想让下一代在恐惧中长大，怀疑每一缕阳光是否都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