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雾这才注意到酒店已经到了。
她略显慌乱地拿包,又低声道谢,视线无处可落,难掩的局促。
默默等候的司机悄悄观察后视镜。
高冷俊美的男人闲适靠着椅背,微垂着眼,看着旁边人。姑娘一直没敢迎视,他的视线便一直没移开。
司机也年轻过,那些不动声色的攻势,过来人一瞧就懂。
他又看了看徐宴行。
后视镜中两道视线陡然相遇,徐宴行眼底的柔和褪去,霎时变得如狼般锐利。
司机一惊,迅速避开。
过几秒后,又在心里笑了笑。
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
还是演戏吗?
徐宴行的嘴仿佛开过光。
兜头淋了那么场雨,翌日早上,沈雾发现自已竟真的感冒了。
她强撑着起床洗漱,下楼去吃早餐,吃完依旧觉得不适,最终还是放弃出门,买了药回去睡觉。
这一觉睡得不知日月星辰,意识稍微苏醒时听见手机铃声,沈雾迷迷糊糊去捞,接的时候声音压在枕头上,加之喉咙不适,听上去又闷又哑。
听筒对面的气息一顿:“还在睡?”
沈雾睁一只眼看屏幕名字,尔后清了下嗓,磨出一个字:“嗯。”
“不舒服?”
“嗯,感冒。”鼻腔有些阻堵,沈雾揉了揉鼻梁,撑着最后一丝精神,“抱歉啊,今天不去看粤剧了。”
药效持续发力,徐宴行似乎还有说什么,沈雾睡意昏沉,糊弄两句,草草挂断。
之后又是一阵天马行空的梦,再醒时是一点。
睡过一觉,精神好了些,只是睡太久,嗓子干的冒烟。
起床喝水的时候手机又进来电话,沈雾看一眼,居然还是徐宴行。
“徐总。”她接通,这次声音稍微恢复了一点活力,不过依然有浓重的鼻音。
徐宴行在那端问:“睡醒了?”
“嗯,刚醒。”
“醒了就下楼,我在楼下等你。”
徐宴行在楼下?
沈雾诧异,忍着喉咙不适问:“等我干嘛?”
“去医院。”
“……不用吧,我吃个药就行。”
徐宴行似乎从室外移动到了室内,声音逐渐清晰,也愈发不容置疑:“对症才能下药,我在大厅,你收拾好就下来。”
人一虚弱,就容易变得没主见。
而此时如果有个人能站出来拿主意,往往就会吸引你不由自主地依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