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幸抬眸,原本龇牙咧嘴的脸变得平静:“他人的感谢对我来说毫无用处哦,甚尔君。”
她用酒精蘸掉伤口上的灰土:“我不需要她的反应。”
“免费做善事,你一定是一位慈善家。”禅院甚尔半是讥讽半是埋怨,“幸运这种东西可不是靠做好事能积攒下来的。”
用过的棉球堆在桌上,伏黑幸活动手肘。
她平淡道:“甚尔君,从小我就知道,我不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人’。”
“运气不会永远眷顾同一个人。只有作弊者才能轻松赢下每一场赌局。”
“对世界来说,”她坦诚道,“我是一个作弊的赌徒。”
赌博是禅院甚尔少数能够理解的例子。他的手握紧,捏成一个松松的拳头。
伏黑幸抓出一团无菌棉球:“假设幸运是定量的。”
她在一大团无菌棉球里分出较大的一堆,推到自己面前:“我已经拥有了大部分的幸运。那么——”
较大的一堆棉球中,她又分出一小堆,推到别处。
“我愿意分出我的幸运,换取他人的一小部分公平。”
便利店的微波炉欢快地叮咚一声,是她们的肉串好了。两人谁也没动,谁也没去取。两双眼睛对视着,互不相让。
禅院甚尔伸来一只手,把所有无菌棉球推到伏黑幸手边。
他冷漠道:“这个烂透了的世界没有地方是公平的。”
一只手盖在另一只手上,轻飘飘的,随时都有可能逃走。
“如果存在某种东西,负责在每个人出生前分配他一生的幸运。伏黑,为什么她不能看看我?”
包养小白脸的第十九天
禅院甚尔的休息日果然只有一天。第二天伏黑幸醒来时,发现他不知何时消无声息地走了。
他走了,留下一冰箱的便当,足够伏黑幸在家躺平到病假结束。
伏黑幸和小咪开始了在家混吃等死的无聊生活。伏黑幸难得有这么长时间的休假,她左边趴着小咪,右边放着零食,躺在沙发上打游戏。
醉生梦死的生活没过几天,等到周末,桃濑成海和小柳花子背着装了换洗衣物的背包,敲开伏黑幸家的大门。
冷清的小公寓顿时热闹起来。
沙发上铺了毛绒绒的毯子,桃濑成海拥着毯子,粉色长发夹在脑后,用鸡胸肉干嘬嘬逗猫。
小柳花子在浴室洗澡,她的眼镜落在茶几上,浴室里飘来哗啦啦的水声和沐浴露的香气。小柳花子的声音蕴着水色:“小幸,你的护发素放哪儿了?”
她们工作了一周,本可以回家好好休息,或者和男朋友甜甜蜜蜜地约会,之所以来伏黑幸家里,是怕她一人在家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