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只是伴随疼痛而来的,是无能为力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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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工已经买好了早饭,是些清淡的稀饭,医生嘱咐她不能吃太油腻和不好消化的。白意没什么胃口,匆匆吃了几口之后便觉得饱腹。
护工有条不紊地打扫着房间,和护士核对着今天的安排,又去楼下缴费、买药。
病房里沉闷得很,这时刻在提醒她是个病人。这件事情不能多想,想多了便会不可避免地追溯受伤的根源,这种感觉比身上的疼痛更让人难过。她在病房里,仿佛被圈禁了似的,思绪仿佛进了迷宫,而每一条路的尽头都是死胡同,她怎么也走不出去。
白意见护工忙前忙后,便趁着间隙在医院的过道里走了走。这家医院和白意印象中的很不一样,过道的灯光带着些暖黄,显得没那么冰冷。
肋骨处很痛,走起来并不算轻松。
她承认自己某些时候很较真,换了条路,尽头却也不过是另一个死胡同。
走到护士站,她看到台面上的座机,停下脚步。她没带手机,于是礼貌地问护士,“您好,我能借用一下电话吗?”
护士正忙着交接工作,见姑娘身形单薄,神情乖巧无害,又想起昨天是韩凇送她到医院,便同意了。
得到应允后,白意没急着拨电话,而是等了一会儿。
见护士站的人差不多散去,她这才拨通了电话,“您好,请问是警察局吗?我要报案。”
失控·救赎
韩凇接到李然电话的时候正在公司开会,李然语气焦急,不免让人有些担心。
身为韩氏集团总裁的独子,韩凇平时的工作不算轻松。
韩父近些年来逐渐退居二线,除了重要的项目和客户外,集团中大小的事物都交由韩凇打理。
但韩凇在公司内没有要什么名分,并非韩父不愿让位,而是韩凇潜意识中觉得,如果先是承认了韩氏集团继承人的身份,那么他之后所做的任何努力都会因为这个光环而抹灭。
所以,除了韩氏集团内部管理人员以及几个好友外,其他人并不知他在集团内的真实身份。
没要职位这件事情,一方面是韩父想锻炼他处理事情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是韩凇本人的意愿,他希望从小做起,这样才能深入了解公司各部门之间的工作事项以及存在的问题。
站在高处的人,总是习惯站在宏观的角度,从大局解决问题。但或许换个角度,许多事情又都不一样了。
集团的名字虽然是韩氏,但它不只是韩氏家族的私有资产,更是由无数员工构成的。这些虽然听起来像是大话,但事实确实如此,所以韩凇希望从一个普通员工做起。
接到李然电话后,韩凇提早结束了会议,简单交代了工作后便步履匆匆地赶去了医院,走到办公室门口后又折返回来,从办公桌的抽屉中拿出了一个不常用的手机,随手装进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