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内伺候的宫人全部退下,素练看着高晞月一脸的成竹在胸,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不祥的念头。
果然,高晞月柔弱如细柳的身子跪倒在地,独有一种凄美,她眼里闪着泪珠,凄声道:
“皇后娘娘,臣妾有罪。”
皇后面色一肃,“贵妃何出此言?”
高晞月啜泣道:“素练说您不喜庶子强过嫡子,臣妾素来敬重您,又听说妇人孕中服食定量的水银生出来的孩子便会呆呆笨笨的,所以瑾嫔、玫贵人和仪贵人怀孕时,臣妾都让人将水银下在了她们每日的饮食之中。”
皇后惊怒,手掌直直拍向桌子,“放肆!本宫从未让素练和你说过这些。”
闻言,素练慌忙跪下,刚想开口,只听高晞月又言:
“臣妾只是让御膳房的小禄子每次以朱砂喂食鱼虾,分量极轻,谁知嘉贵人却找上了小禄子的兄弟小福子,小福子本是在延禧宫伺候的,
她又让小福子告诉他兄弟加大了分量,还在仪贵人所用的红罗炭中加入过量的朱砂,才导致了玫贵人和仪贵人滑胎,就是不知嘉贵人是不是也受了素练的指使。”
金玉妍美目圆睁,惊惧非常,她没想到高晞月会忽然攀扯自已,而这事确实是自已曾经做过的,一时间慌了心神。
只听到皇后质询道:“嘉贵人,真有此事?”
金玉妍看向高晞月,看见了她眼底的威胁和狠辣,双腿一软,从椅子上跌坐下来。
只是这罪名她是断断不能认的,她尚未有子嗣,根基未稳,一切恩宠还要仰仗皇后。
皇后看重皇嗣,定然饶不了她。
跪走上前,再也顾不得要保持仪态,“皇后娘娘明鉴,是素练说您不喜庶子,臣妾才有此行,万万没想到这贱婢居然还和贵妃说了此事,臣妾如此做全都是为了皇后娘娘啊。”
皇后喘着粗气,看向跪在地上垂手不语的素练,只觉得气血翻腾。
她知道自已母亲吩咐了素练做事,却没想到素练居然敢这么大胆,敢谋害皇嗣。
“素练,本宫何时吩咐让你做的这些,本宫怎么不知道?”
趁你病,要你命
素练抬头,贞淑不知何时走到了皇后身侧,手中拿着一只素圈银戒把玩。
素练嘴巴嗫嚅了几下,只能将一切罪责认了下来,只说是富察老夫人吩咐,她一个人自作主张,就算是查出来,她一人做事一人当,断然不会牵连皇后。
皇后默默叹了口气,素练做的和她做的又有什么分别。
金玉妍和高晞月对视一眼,不由得试探道:“娴妃凭着庶长子占尽了风头,连三阿哥和四阿哥都被比了下去,以后难保不会威胁二阿哥的地位,不若凭着这次机会,让小福子和小禄子咬死了娴妃,也算是除了心腹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