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陈嘉弼娶妻生子。她看那个杨悦就很不错,有盼头。
如今房价贵得吓死人,工作几年,即便他北大毕业,也绝无可能买得起房。
如果他们夫妻愿意与她同住,这间房就留给他们。
不领情的话,就算了。
亲手斩断亲情,董只只到底嘴硬心软,留了一手。
在社会上混,总归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做人做事,都是这样,这是她的处事之道。
刘祖全瞅瞅设计图,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董只只这两年还是老样子,有事没事在他面前吹嘘弟弟,说鼎之将来要当大明星,她好跟着沾光,哪天回国办演唱会,不管在哪,把认识的人全喊上,组团去打Call。
可是对陈嘉弼,董只只只字不提,似乎把另一个弟弟遗忘。
他看得出来,姐弟俩不愉快,清官难断家务事,作为外人,不好瞎掺和。
刘祖全提醒董只只,莫少楷这条大腿一定要抱牢,人家是大老板,跟了他是祖坟冒青烟,八辈子修来的福,全嘉可不能失去这座大靠山。
董只只撇撇嘴:“要的要的,我跟他好着呢。”
人前董只只死要面子,心里怨气大得很。
恒裕地产又新开个楼盘,她想去售楼,攒养老的钱。
莫少楷死活不同意:“你是我女朋友,怎么能让你辛苦?缺钱跟我说,我给你报了插花班和茶道班,将来你是莫家女主人,总要有点技艺傍身,我不要求你样样精通,不闹出笑话来就好。”
董只只是什么人?
社会过江龙!
哪里有商机,往哪里钻,贼溜。
让她做个大花瓶,这是在抬举她,也是羞辱她。
搞了几天,董只只就没兴趣。
种花她会,一个仙人球摆在茶几上,十天半个月不去管,还能吸烟味,经济又实惠。好端端的花,不种土里插水里,还要讲究什么上轻下重,俯仰呼应,虚实结合,动静相宜,亦庄亦谐。
她一句都听不懂,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茶道就更烦人,喝茶就喝茶,端起来一口闷得了,搞这么多弯弯绕绕,不知道做给谁看。
莫少楷企图把董只只打造成豪门贵妇,端庄舒雅,拿得出手。
从小没爹妈管教,董只只自由自在惯了,被圈养在厨房和花园,不如把她给埋了。
别说莫少楷,陈嘉弼是她养了六年的弟弟,还不是说扔就扔,头也不回。
没有人能改变董只只的个性,她是只小野猫,饿了自己找吃食,吃饱找个阴凉地睡大觉。
与莫少楷这段恋情上,随着彼此了解的深入,感到迷惘与彷徨,有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感。
自从确定关系,莫少楷逐渐显露出掌控欲:“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提陈鼎之,现在压在你身上的男人是我。”
“□□个彪,他是我弟,是你先提的,我在回答你问题,讲点道理行不行?”董只只推开身上男人,披了件睡袍,坐在阳台上抽烟,懒得管他搞到一半,被强行抽出来的难受劲。
他问起墙上男团海报是谁贴的,为什么家里头有别的男人照片,还是一大幅,一双双眼睛盯着他,好像在组团观摩,他们的私密行为。
这让莫少楷觉得相当别扭。
这是陈鼎之男团组合海报,董只只思念弟弟,特意裱起来,挂在墙上。
她也知道眼下正干得热火朝天,提不相干的人,破坏氛围,只回答一句:“鼎之给我的。”
没想到莫少楷反应会这么大。
兴致没了,两人都没法回到刚才那番野兽相互撕咬的劲头,莫少楷穿上衬衫西服,悻悻离开。
望着楼下男人落寞的背影,董只只哼哼冷笑两声:“董只只,你真是可笑。”
她不贪图莫少楷钱财,之所以在一起,是因为两人境遇相似,惺惺相惜。
可现在看来,他不过是一头争抢地盘的独狼,眼里容不下其他。
她有时候觉得,和莫少楷之间,似乎只剩下身体机能的羁绊,主要是他刚猛又狂野,着实叫人上头。
可反过来想想,花钱包个摸子,驯养一段时日,未必比他差,还能按照自己想法来,不是不能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