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干净的帕子递了过去。
谁知,花渐浓并没有接过帕子,而是猛地拉近了和陆小凤的距离。
“陆公子,他是怎么死的?”
蓝衣女子伸手扶在陆小凤肩膀两侧,眼神哀痛。美目流转,但饱含热泪。
这种痴情的人陆小凤见得多了,一眼就能看出来眼前这人是否真情假意。
“姑娘倒是用情至深。”
他不明白,谢云苏那种人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美人喜欢,还这么痴情。
同时,陆小凤也打消了心底的怀疑。
突然,一只柔软带着暖香的手掌落在胸口,陆小凤浑身宛如过电。
“陆公子,我知晓你对云苏有意见,但……”话说到一半,花渐浓挪开视线,低声轻叹,“还望您能够彻查此事。”
听完这番话,陆小凤整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本就是为了谢云苏而来,待对方进了衙门,估计也是难逃一死。
如今对方已经身亡,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还要看金九龄的意思。
但眼下花渐浓一顶帽子扣了下来,他倒是哑口无言,丝毫不见平日里的能言善辩。
陆小凤唇边两撇胡子似乎都抖了抖,不由得抬眸望向近在咫尺的人。
可他并不知道,与花渐浓对视本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寒风呼啸,前几日还勉强有些暖意,如今却是寒意刺骨。
陆小凤坐在四面透风的三角亭中,一阵风吹来,将雪花吹落在他脸上。
冰凉的雪花落在温热的面孔,融化时的细微冷意将陆小凤的思绪唤回。
他抬眸,眼前空无一人。
仿佛刚才的交谈只是他的一场幻觉。
“这么轻松地死掉也是便宜他了。”
一条街外,不久前还低声抽泣的花渐浓一脸冷漠,他眼尾还泛着红,与冷淡的态度格格不入。
谢云苏是上吊死的。
他没有去吊唁,却清晰地知道谢云苏的死状——这命令便是他下的。
花渐浓垂眸看着自己的手,纤长的眼睫将他眼底的情绪完全遮盖。
他可是信守承诺没有亲自动手。
回想起刚才陆小凤试探的话语,青年丝毫不慌。
就算是四大名捕来了也查不出来什么,毕竟谢云苏是真的自己、杀了、自己。
*
又是一个深夜,一道略显单薄的身影再次来到城西。
“谢家有没有找你的麻烦?”
前几日卧病在床的姑娘看样子情况好转不少,见花渐浓来了,她还特意起身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