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多日思来想去所能想到的最佳办法,你觉得呢?”
秦熙思维向来清晰果决,她的判断也定然是最优方案。
秦栀盯着她坦然的双眼,曲指叩了叩桌案,问道:“你是让我去勾搭拥有二十三根径长四尺上金丝楠木的男人?”
秦熙点头:“真聪明。”
秦栀:“你自己怎么不去?”
秦熙不恼,耐着性子与她解释:“我倒是想过,但那人相貌俊美,脾气古怪,凭我的姿色很难入他眼,更重要的是,他家世门第太高,不会让我招赘入府,既不能为秦家留下子嗣,那我和他便没有可能。”
自打记事起,秦栀便知道秦熙的心思,为了替母亲撑腰,更为了保住大房产业,她未来夫婿需得入赘秦府,孩子更要冠以秦姓,这也是秦熙强势的源头。
秦栀默了瞬,垂眸似在思索事情。
秦熙不动声色地看她,巴掌大的小脸比三年前黑了不少,但胜在肤质细腻柔润,最妙的还是那双眼,微微一眨,仿佛有浓浓情意流淌其中,叫人不自觉便酥了骨头,销了魂魄。
秦栀没有反驳她的话,然半晌后抬起头来,问:“父亲都没法子,你怎么知道那人有足数的金丝楠木?”
秦熙不以为然:“我就是知道,总之不会坑你。”
“是,姐姐多有能耐,三年前便能替我做决定,更何况如今,想叫我嫁谁我还能翻出你的手掌心?”
“那件事虽说是我自作主张,但我是为你好,难不成看着你脑子发热不管不顾就嫁到薛家,被他们阖家欺负作践?那才是害了你,我不能让你走错路,毁了终生,薛岑和你有缘无分,我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重来一回我还是会那么做。”
秦栀和薛岑自小认识,算得上青梅竹马,薛岑对她千依百顺,哪怕是她骄纵任性时也笑嘻嘻唤她小祖宗,恨不能把自己的心剖出来捧到她跟前,由着她作威作福。旁人笑他,他还美滋滋炫耀,道他宠出来的小祖宗他愿意供着,谁也管不着。
谁知后来横生变数,秦薛两家不成亲家反变仇家。
北风骤起,枯树枝子发出残喘的断裂声,毡帘颤动。
屋内静的能听见彼此呼吸,糊了白雾的窗纸像美人哭花的脸,一道道水痕裂开诡异的画面。秦熙气定神闲地坐在榻上,右手覆着紫檀嵌螺钿牡丹花方匣,唇似笑非笑,满是笃定的从容。
秦栀倏地站起身来,扯过鹤氅背对着她穿戴起来。
“我讨厌被你安排,也讨厌你插手我的生活。”
秦熙不以为意的轻笑,余光乜向旁侧伸来的纤白手指,秦栀拿起那沓厚厚的纸,转身便往外走。
嘴硬,心软。
秦熙满意一笑,在秦栀出门前开口:“不管怎么说,除了能救父亲,你至少还能得到一门极佳的亲事。安国公府世子年轻俊美门第高贵,我打听过,他身边没有通房丫头,可见是个洁身自好的郎君,单是这点便在门阀子弟中非常难得,京里不少女郎都肖想他为成婚对象。
你若能拿下他,后半生必定欢喜无虞。”
秦栀瞥了眼怀中的纸,“安国公府世子沈厌年二十,身高六尺三寸,凤眼琼鼻,性情寡淡。。。。。。”
“他是不是身子。。。不行?”
秦熙挑眉:“我也替你探查过,他虽然看着瘦,但脱衣后精壮的要命,床笫间必然能干的很。而且他不爱说话,和你倒是般配。”
秦栀刚要问她从何得知,一想到秦熙无所不能的本事,立刻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