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枳。”邢森突然出声,臭着脸,“滚过来。”
“来了来了!”谢枳立马找到机会从洛泽腋下钻出来。
邢森不满意地把抽屉全部拉出来:“这就是你一万块钱干的活?把避孕套塞我书桌的抽屉里?”
谢枳:“…您不满意?”
他还以为邢森会很喜欢看到这么多套子,不然干嘛带这么多。又不是有性瘾。
邢森咬牙切齿:“我脸上哪里能看出满意两个字。”
“唔……”他认真地分别指过邢森的左眼和右眼,“这里、还有这里。”
“你再敢说一句!”他差点一拳头揍过来,“给我重新整!”
邢森要他全部拿出来摆进衣柜底下,谢枳心里骂骂咧咧,勉强看在他给了自己一万元的份上把避孕套一个个放到指定位置。
洛泽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盒子,朝邢森投去微妙的目光。
“看什么看。”邢森呲牙。
洛泽无辜举手:“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但你怎么这么随便使唤我们的室友呢,他可不是你的小仆人。”
“他自己收了钱乐意,关你屁事。”
洛泽露出心疼的表情:“小谢枳,你很缺钱吗?”
“?”
谢枳今天一翻下来任何事情都勉强还能应付过去,唯独到洛泽吐出“小谢枳”三个字,吓得他一口老血喷出来,手里盒子颤颤巍巍掉到地上。
天啊,他妈都不会这么叫他好吗?每天都只会喊他臭小子,酸橘子。
邢森也被他恶心到了:“你的自来熟每次都让人想吐,对着一个大男人喊这么恶心的昵称。”
“你不知道?”洛泽讶异,“我可不是因为自来熟才这么叫的。我们的小谢枳再过2个月才满18岁,现在是未成年啊,叫可爱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邢森神色微变,看向蹲在一抽屉避孕套前认认真真干活的谢枳:“你未成年?”
谢枳不知道自己的年龄有什么问题,但他们提起就附和点点脑袋:“嗯啊。”
邢森沉默了。
再次观察这名青年,更应该说少年。邢森原本以为他只是戴眼镜后显得有点嫩,但仔细看,明显棱角都还发育完全,脸部线条很柔和,加上一头参差不齐的黑发,说高中生都有人信。
邢森脸色难看至极,三两步走过去,抓起谢枳的衣领把他丢到一旁,语气很差:“没成年不早说!滚回自己床上去,未成年的小鸡崽摸什么避孕套。”
谢枳愣住。
那不是你让我摸的吗!
洛泽笑得肚子痛。
他跟谢枳解释:“小谢枳,在咱这个宿舍呢,我20,邢森21,还有一个没来的你应该听说过叫兰登,今年22。所以相比起来,你确实只是个小孩子。”
谢枳不太高兴。
换成哪个正值青春期的男性都不想自己被当成小孩,更何况他的青春期已经结束了!但邢森把他赶到一边暂时放他不用干活,他也不能说“我是个成熟的军校生我要自告奋勇摸避孕套”,那也太像傻缺了。
他站在旁边不吭声,看邢森半蹲着臭脸塞盒子,洛泽在旁边笑得眼泪哗啦啦掉,决定先远离战场,转身跑进浴室洗脸。
顺带,他还要赶紧想一下怎么解决军帽问题。
刚刚没看到自己的军帽在洛泽手里,也许是被他塞进衣柜了。
一天下来经历的事情太多,谢枳得好好整理思路,确认自己以后如何才能在这个险恶的宿舍里生存下去。
目前看来光是洛泽和邢森就需要他花极大精力去应付,更别说加上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兰登。只希望兰登不要像他们两个一样那么难搞,就算是冰山也好。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不跟兰登说话,也能减少很多风险了。
谢枳不敢在浴室待太久,担心两位少爷要用浴室会催自己,所以只待几分钟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