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烬玩了没半个小时就说想上厕所离开了,沈文溪不乐意,这个游戏局缺谁都行,就是不能缺他。
缺了薛烬,他还可以跟谁开玩笑啊?
但又不可能当着八十多万观众面前拦下。
最后只能皱着眉吐槽道:“活该,谁叫你喝那么多水的。”
薛烬从垫子上站起,礼貌地笑了下,“水是生命之源,喝水多,代表我代谢好。”顿了下,他又说,“你这一天喝不到一瓶的,是不是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了?”
沈文溪瞬间瞪圆了眼。
刚想说“你他妈才要去医院呢,你全家都要去医院!”,但在对上薛烬突然温度骤降到接近寒冰的视线,顷刻全数吞回肚子里……
才不是怕他!只是他的家教使然!!
游戏又玩了会儿。
沈文溪看着温叙言掷出骰子,突然猛的拍了下脑袋,心里无比悔恨。
糟糕,忘记了,不管别人知不知道,最近他因为跟薛烬多次交涉商业cp的事情,他比谁都清楚,薛烬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
而且,薛烬他最讨厌脏话了!
一句半句勉强接受,多了,会瞬间翻脸的!!
那个从高中一直惦记到了现在整整十年的桑大情种,不就是因为这个被薛烬甩脸色甩到发疯了还是只能无能狂怒地踹垃圾桶都不敢说比“操”和“靠”更难听的脏话吗?
说起合同,沈文溪陷入了回忆。
那是三天前的一个深夜。
十二点十分。
“吱呀——”
厚重的木门开了,沈文溪面色平静但心里却极度不平静地走了进去随即把门关上,没人知道,他其实手脚已经被薛烬答应那份协议的消息刺激到肾上腺素飙升手脚发软。
就好像……
他渴望征服了很久的高山蓝玫瑰,突然决定对他投怀送抱了一样。
那般明艳夺目、璀璨至极的花。
即使心里明白自己没有动上真情,或者说,像他这样的人这个圈子里的人哪来的真情——沈文溪还是想说,没有人不会为那样的皮囊和甜蜜的内里留下一丝迷恋的神情。
房间里的灯光很暗。
仅有一盏亮度勉强的台灯亮着。
……这是薛烬故意的。
黑灯瞎火,审人好时机。
但沈文溪不知道,他只知道,原来——灯下看美人,是如此令人心醉的一幅画啊。
薛烬坐在黑皮沙发上,看到他没有起身,也没有打招呼,俩人对今晚的谈判心知肚明——说不好,还不只他们俩人知道,毕竟这件事情还是王导和齐弘远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他只是轻轻扫了眼就移开视线。
沈文溪心脏狂跳地走过去。
薛烬的脸在昏黄的灯影下显得极为不清晰,甚至,有点阴冷,和他一贯给人的温和印象形成非常大的反差,“直播镜头前我可以配合你互动几下,但也仅限于那会儿,下了直播,别来招我惹我。”
沈文溪愣了下,连沙发都没来得及坐,尴尬道,“……啊?哦。”
薛烬撩起轻薄的眼皮,青色的血管浮在白皙的皮肉上,“还有,别对我做那些恶心的动作——”
顿了下,他像是有预判似的,轻笑着看向沈文溪,“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昨天,你的眼睛在看我哪里?——别想了,我嫌脏。”嘴角在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还能看哪里……
就是……泪痣啊……
沈文溪咽下了一大口唾液。
沈文溪说,“那我花那么多钱就是买你不到二十四小时的配合?”
摸一下怎么了?抱一下怎么了?是会掉块肉吗?还是坏了他什么狗屁贞操?他妈的,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是那个封建老思想?我靠,真他妈的应该把薛烬抓回沈宅,让他和沈老太太比比看,到底谁比谁更封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