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来了几个新弟子,有个资质不错的得到了周良重点关照。
有人来,自然也有人离去。
随着时间推移,一些人对陈庆的态度也是发生了微妙变化。
人情冷暖,不过如此。
这天下午,陈庆来到了四方街的汪记布庄。
韩氏告诉他,杨惠娘昨天来找过他,似乎有什么事。
锦绣布庄的门脸不大,临街的铺面挂满了各色布匹,空气里弥漫着浆洗布料特有的气味。
陈庆站在门口张望,里面人影忙碌,织机声、裁剪声、捶打浆洗声混杂一片。
角落里,杨惠娘正站在一个大木盆旁,袖子高高挽起,露出冻得通红、布满裂口的小臂,费力地捶打着厚重的粗布。
水溅湿了她的襦裙下摆,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表姐。”陈庆轻声唤道。
杨惠娘闻声抬头,脸上瞬间掠过惊喜:“阿庆!你来了?”
她匆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湿漉漉的手,快步迎到门口。
“差点忘了!”杨惠娘像是猛然记起什么,飞快地转身跑到角落一个放杂物的小板凳旁,从底下摸出一个洗得发白的小布包。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两个还带着余温的煮鸡蛋,底下垫着二十几枚铜钱。
“给,拿着。”
杨蕙娘不由分说地将鸡蛋和铜钱塞进陈庆手里,压低了声音,“昨天少东家赏的,早上刚热过。”
陈庆连忙推拒:“这怎么行?”
“跟我还客气什么?”
杨惠娘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又露出温暖的笑意,“铜钱你留着傍身,习武的地方总有用得着的时候,我不是说了嘛,以后还我,可要算利息的。”
陈庆握着微温的鸡蛋和沉甸甸的铜钱,心头一暖:“钱都给我了,你怎么办?”
“放心吧,我这儿基本用不上。”杨蕙娘语气轻松。
陈庆深吸一口气,满脸认真的道:“表姐,大恩不言谢。”
除了韩氏之外,杨蕙娘无疑是对他帮助最大、恩情最重的人。
杨蕙娘柳眉微蹙,佯怒道:“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
“知道了。”
陈庆笑了笑,“先记载账簿上,到时候连本带利还。”
杨蕙娘也展颜一笑。
“我说人跑哪去了呢!”突然,一道尖利刻薄的声音从布庄里间传来。
只见一个穿着绸布褂子、颧骨高耸的管事婆子叉腰站在门口,恶狠狠地瞪着这边,“后头还堆着三匹布等着浆洗捶打!磨蹭到天黑吗?工钱不想要了?!”
杨惠娘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无奈地对着陈庆道:“阿庆,我得去干活了,你快回去吧……”
“还不快去!”
管事婆子的催促声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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