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半的时间,对枭而言,是一种既新奇又带着点茫然的体验。
他名义上已奉玄轩为主,但这位“主人”的行事却与枭认知中的所有贵族乃至强者截然不同。
玄轩似乎完全不在意尊卑礼数,对枭这个“乡野忍者”既无明显的轻视,也谈不上什么特别的看重。
大部分时间,玄轩只是待在他那间神奇造出的屋子里,或是去他圈养毒物的区域观察,偶尔会让枭去山林里猎取些特定的野兽、采集些植物(枭猜测是用于那些毒物),或者干脆就是一句“无事,自便”。
这种“自便”让枭有些无所适从。
习惯了被命令、被驱使的忍者生涯,突然拥有了大把可以自行支配的时间,他反而有点不知所措。
但他牢牢记着蝶爱喝酒的事,也记得玄轩那句“看你自己吧”。
他利用空闲时间,翻山越岭,找到了一处据说水质极佳、由山泉酿造的清酒作坊,用猎获的珍贵皮毛换回了一小坛上好的清酒。
这酒,是为蝶准备的,也是他试图为朋友铺就一条安稳道路的心意。
第三天傍晚,当蝶结束了她在外数日的任务,风尘仆仆地回到自己的小屋时,立刻被旁边那座凭空出现的、规模远超她和枭居所的精巧木屋吸引了目光。
她瞬间警惕起来,如同受惊的猫,无声地隐入阴影,仔细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陌生的气息,强大的存在感…还有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让她本能感到心悸的异样波动。
她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小屋,迅速检查了所有陷阱和隐秘标记,确认无人闯入后,才略微松了口气。
就在她刚点燃油灯,准备擦拭忍具时,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熟悉的、刻意放重的脚步声靠近。
是枭。
蝶紧绷的神经并未完全放松,她悄然移至门后,手按在了腰间的苦无上。
“蝶,是我。”枭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蝶拉开一条门缝,警惕的目光扫过枭和他手中提着的那一小坛酒。看到酒,她的戒备才稍稍减退了一丝,但眼神依旧锐利。
“稀客啊,枭。”蝶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沙哑,语气却充满揶揄,“提着酒来找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说…你终于撞上大运,遇到个‘好’贵族,准备拉我一起去卖身求荣了?”她特意加重了“好”字,充满了讽刺。
枭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但很快被坚定取代。
他走进屋内,将酒坛放在简陋的木桌上,直视着蝶的眼睛:“蝶,我找到了主家。就在旁边那座屋子里的…大人。”他刻意用了更尊敬的称呼,“我向他推荐了你。”
蝶的眉头瞬间拧紧,眼神变得冰冷:“哦?枭,在你眼里,我蝶就是个需要靠依附男人、靠出卖身体才能在乱世活下去的柔弱女忍吗?”她站直了身体,一股属于顶尖忍者的凛然气势散发出来,带着不容亵渎的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