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木变得焦躁,手上的力气不由自主地变重了,用力挤压着耳廓。
一旁放好了水的燕归刑转身,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吓得他以为慕木是在自残。
“木木!”他眉心一紧,两步走到慕木的身边,用力扯下慕木的手,冷声质问:“你在做什么?!”
燕归刑说完之后,才想起来慕木听不到他在讲什么,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同他沟通才好。
修长的手指用力箍着细瘦的腕子,指腹下留下了一圈淡淡的红痕。
疼痛和焦躁的双重攻击下,慕木瘪着嘴,都快哭出来了,“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对不起,木木是不是惹归归生气了?”
软糯的声音浸了哭腔,甜甜的小草莓变成酸涩的小草莓了。
燕归刑也意识到自己的表情管理失败了,闭了闭眼,调整好状态。
他蹲下身,拉着慕木手,仰头看他,安抚地笑着摇头。想起刚才慕木知道自己在叫他的名字,似乎是懂唇语,于是放慢了语速,一字一顿地说。
“没,有,生,气。”
慕木还是泪汪汪地看着他,明显是不相信的样子。
燕归刑强调道:“是,真,的。”
那双没有光彩的眸子这才亮了一些,但还是一脸苦相。
燕归刑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双手捧着慕木的脸,在他的额上,唇上印上了个吻,再用力将他抱在怀里,用行动表示他的心情。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久到浴缸中冒着热气的水变得温突突的了,才结束。
燕归刑仗着慕木听不到,一边抱怨着酒店的家电不够智能,不会自己加热水温,一边重新放好了热水,才抱着慕木进了浴缸。
酒店的贵妃浴缸是燕归刑想要的那种一个人泡正好,两个人就需要迭着坐的单人浴缸。
不过这会儿两个人都没了兴致,旖旎的鸳鸯浴变成了亲子互动时间了。
短暂的亲子时间过后,燕归刑将困得直点头的慕木塞进绒毯里包好,再将毯子卷紧紧搂在怀中。
他看着努力睁着眼睛看自己的慕木,心脏又软又涩。他轻轻叹了口气,吻了吻慕木的嘴唇,明知道他听不到,还是说了晚安。
慕木这次彻底睁不开眼睛了,额头贴着燕归刑的下颌,感觉到细细的几乎听不清楚的声音响在耳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我好像能听到了。”
燕归刑没有接话,像是哄小朋友睡觉一样,一下接着一下地隔着绒毯拍扶着慕木的背,直到怀中的呼吸变沉才渐渐停下。
他轻轻地撩开盖在小孩侧脸上的发,露出在暖黄灯光下如玉般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