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安被他气得满院子乱窜着要找藤条来抽他,叫着喊:“这逆子几个意思?来我这里显示风骨了么!”
荆舒看了也只有叹气的份。
也不知今年生辰,两个人能不能放下心头这口气。
荆舒有些担忧地朝上山路看了一眼,被吃着面的陈知安敏锐捕捉到,立刻吹胡子瞪眼地:“你看谁?别以为我不知道!快把院门关上,谁来了我也不见!”
荆舒答非所问:“听说子言娶妻了,也不知会不会带来给我们瞧瞧。”
陈知安呸了一声:“岑家二姑娘的名声你没听过?又娇纵又张扬,还好是个女儿身,若是个男子,只怕上京城又多了个纨绔!你指望她走这么难走的山路,扛着满山的蚊虫鼠蚁来见我这个糟老头子?”
“痴人说梦。”尽管这么说着,陈知安的目光却游移地落在来路上,闪烁了好几回。
荆舒见状笑了笑:“子言眼光好,定然有他的思量。”
陈知安想到往事,面色红白变幻一番,颓唐下来:“他眼光比我好,行了吧。”
“……但这岑二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抱太大期待,省得后头失望咯!”陈知安见到夫人温柔笑意,心里不大痛快,阴阳怪气补了一句。
连他提起这山里的环境都要抱怨,他才不信顾子言能把这姑娘带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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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岑听南此刻压根还不知道自己后头会遇到些什么。
已经辰时三刻了,两人还在相府内没动身呢。
岑听南看着屋外越来越炙热的日头,烦闷道:“你昨日还说听我的。”
再这么浪费时辰下去,他们连午膳都赶不上了。
哪有给人贺寿,下午才到的,也忒不诚心。
“听,也要有听的道理。”顾砚时看着岑听南怀中抱的古琴,慢条斯理解释,“先生不爱琴,更不爱名贵事物,你用重礼去送他,他只会觉得你在辱没他的文人风骨。”
岑听南学着他平日里那样,嗤笑一声:“你懂个屁。”
顾砚时神色淡然:“言行无状,十下。”
岑听南胸脯起伏,恶狠狠瞪他:“你这是找茬。”
顾砚时:“这琴,可是名琴。”
“不光琴,还有墙上挂的字画,对,就正中间最显眼那副,都打包带上。”她就不信没用。
早上用膳时,顾砚时拗不过她一直缠问,将从前如何去见陈阁老的事挑拣着和她说了,岑听南听了只觉得头上青筋都在跳。试想一下,若谁惹了自己,还臭着张脸空着手
一言不发地跑到将军府门口站上两个时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