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深急出一头汗,故作轻松和她开玩笑:“你不会是和周言词吵架了吧?上次来不是说要结婚吗?具体什么时候?”
商芜心沉了沉,听他提起周言词便一阵恶心。
这三年她无数次拜托周言词好好照顾哥哥。
说不定哥哥挨打被针对,就是周言词蓄意安排。
商芜含糊:“快了,哥,我这次来就是问问你,你想不想尽快出去?半年内。”
商云深无奈:“别说胡话了,我被判八年,就算减刑也不会很快出去的。”
“我就问你想不想,回答我。”商芜着急地前探身子。
商云深沉默两秒,直面她的目光:“外面出事了是不是?你今天特别不对劲。”
商芜充耳不闻:“你把当初打人的事情经过,每个动作,每句话都写在纸上,不要遗漏任何细节,我下周托人过来拿。”
她目光灼灼,努力透出一抹让他信服的坚定:“哥,你信我,我会尽快带你出去。”
商云深一点也不期待出去的事,他随之站起来,担忧蹙眉:“你把话说清楚!阿芜,外面到底怎么了?别让我担心。”
“没事,真的没事,你等我消息。”
商芜掐紧掌心强忍情绪。
她什么都不能说。
错信仇人,卖命三年。
她自己都恨到快要呕出血来,不敢再让哥哥承受多一份的痛苦。
就让她一个人独自完成吧。
商芜没有再看商云深,转身出去。
冷风吹来,她抬头看。
监狱位置偏僻,一抬头就是天和远处的山。
这景色经年不变,一眼就厌。
可哥哥被周言词设局后,在监狱里看了三年。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没有每天早上都要听的法文博客,没有全家人都爱吃的火锅,没有喜欢看的推理悬疑漫画。
哥哥就这样一日又一日,将时间白白浪费在这里,作为一个罪人,每天服从管理,彻底失去自我。
何其无辜,何其可怜?
商芜心疼哥哥,痛得无法呼吸,坐进车里,握着方向盘,将头埋下去。
周言词想要的好处都已经得到了,还要对商家每个人赶尽杀绝,甚至榨干她的最后一滴价值。
接下来,就由她,把这一切都还给周言词。
商芜抓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用力,直至骨节泛白,手背血管暴起。
咚,咚咚。
不轻不重的敲窗声响起。
“小姐,麻烦车挪一下。”
商芜抬头,还未整理好情绪,擦掉眼泪直接调头离开。
严岳挠挠头,叉腰站在原地。
“我没看错吧?是。。。。。。乘舟集团总裁的未婚妻,商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