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个挨揍的凤雏李大牛应下,拽着宋柳就上了车。
李大牛人如其名,又壮又高,长得也像一头老黄牛。
他没怎么用力,宋柳都感觉挣脱不了,只能被迫上了板车。
“小兄弟坐好了!”
声音刚落,李大牛一个扬头,就带着宋柳冲出了港口。
宋柳吓得一颤,连忙抓住一旁的扶手,险些被扬下车板。
李大牛在街道上横冲直撞,全然不管行人是否受惊,边跑边喊:“都让让!都让让!”
路人纷纷张望车上坐的是何许人也,目光聚集过来。
宋柳顿时觉得没脸见人了,默默用毛领将自己的脸挡了起来,露出来的耳朵已经红成了樱桃。
李大牛拉着宋柳跑了好几条街,突然慢了下来。
宋柳露出一只眼睛瞧他,只见李大牛挠了挠后脑勺。
“小兄弟,你家住哪啊?……”
“那个,古方路。”宋柳连忙道。
“好嘞!”
话音未落,板车又是一个仰头,宋柳险些就栽下去了。
一路颠簸,宋柳感觉自己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
肠子都悔青了,为什么不再挣扎一下!
等到李大牛拉着半死不活的宋柳赶到古方路的时候,天色还带着光亮。
“娘,那个大哥哥好像死掉了……”
路过的小儿刚说出这句话,就被他娘连忙捂住了嘴。
“别瞎说!”
宋柳内心干笑,大哥哥的确马上要嗝屁了……
……
天气渐冷,昼夜温差被拉出一段距离。
早晚又冷又湿,中午有日头的时候又热得不行。
平江的天气比长宁多变,宋柳身子骨不是很好,这么一来一往,不免有些风寒。
今个儿一早,顾兰泱醒得很早,感觉怀中的少年浑身滚烫。
男人在少年的耳畔轻声唤了唤:“宋柳……”
宋柳只是低低地吟了一声,耳边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渗透。
男人抚上他的下巴,将少年的小脸抬了起来,这才发现他白嫩的脸颊上长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像是热症。
顾兰泱又唤了两声,没得到响应。
他连忙下榻,从柜子里抽出一条稍薄的蚕丝锻被,将那条被汗水湿透的厚被换了下来,以防过度闷热,会将热疹逼得更重。
“他现在怎么样?”顾兰泱问白坠。
白坠花白的眉毛一皱,“热证,先用药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