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行李被江明羧揽下,人生第一次两手空空,好不清闲自在。
房间在二楼,等所有的行李搬完,江明羧出去找地方停车,金
苒则跟着上楼,然后后知后觉发现一个问题。
前台只给他们开了两间房。
不仅如此,最近虞山游客暴增,连他们这样的小宾馆都一房难求。眼下这两间房,是因为有人临时退订才空出来的。
被询问的时候,前台还有些奇怪,他们一家三口,明明两个房间就够了啊。
金苒没有办法解释。
总不能说,她和江明羧是协议结婚从来没有睡过一张床吧?
他们一共三个人,两男一女,金苒的第一反应就是江许黎和江明羧父子俩住一间,她自己睡的单人间。
哪知她还没有说话,江许黎已经飞速推着自己的行李进了隔壁。
在他看来,一个是亲爸,一个是后妈,两人正二八经的夫妻关系,不管在家中怎么样,出门在外肯定要睡同一间房。
金苒:“……”
一步慢,步步慢。
事到如今,总不能把人拉出来,她内心叹了口气,表面装作若无其事推开门走进去,双人间是一张大床房,靠着窗户,腥湿的海风吹进来,空气的潮度像薄膜似的黏连这皮肤。
金苒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那张大床上,又飞快移开,饶是如此,耳根也有些发烫。
只有一张床的话,那他们今晚要睡在一起吗?
金苒倒不是排斥,男女之间的暧昧本来就是一场你来我往的试探,言语间的进退拉扯反而更添情趣。
但若一个男人始终只停留在口头撩拨,她怕是早将人踹开了——连实际行动都不敢,不是怂就是不行。
何况那晚醉酒后,他们早已越过了那道无形的界限。
事后回想起来,金苒不仅没有后悔,甚至隐隐有些满意。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自然不抗拒更进一步。
金苒理清各种思绪,抬脚走进去,不小心磕碰到床角——心理准备归心理准备,突然要同床共枕,还是有点儿小紧张。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江明羧从外面走进来。
金苒眼疾手快拿起桌上的虞山宣传册翻看,视线看似专注地停留在彩页上,余光却始终追随着江明羧的身影,见他换下皮鞋,打开行李箱,从中拿出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水声响起来,淅淅沥沥的,不到十分钟男人又走了出来,发梢还滴着水,他随意地用毛巾擦拭着,带出一阵清爽的沐浴露香气。
彼时金苒已经坐在自己那半床边,宣传册子换成了手机,搞笑博主的奇葩笑声从听筒里传出,安静的房间充斥着不真切的热闹。
一双美眸目不转睛,好似很是沉迷,上半身斜倚着枕头,白色睡裙的领口微敞,露出一截如玉的颈线,碎发垂落在锁骨凹陷处,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如果忽略拘谨地蜷在床铺的一侧,几乎快要掉下去的姿势,勉强算是放松。
见状,江明羧眼角流露出点儿笑意,他主动开口道:“离晚饭还有段时间,要不要先休息会儿?”说着指了指沙发,“你睡床,我在这儿将就一下就行。”
满脑袋胡思乱想的金苒闻言怔住了。
她没想到江明羧会这样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