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姝轻戳贺兰阿依的后背。
贺兰阿依咳了一声,冲出人群,“司大人,如今最应做的,该是将这杀人凶手找出来!还您一个清白,这样您也就不必去寺中。”
闻言,其余的几个世家人心中计划着一件事。
若是将杀人凶手找出来,那可是解了朝中两名要员的心头大事。
特别是单于身旁红人的。
他们纷纷赞同,七嘴八舌道。
“是啊是啊,贺兰公子说得对,司大人您一定是被冤枉的!”
司延庭垂眸,深深叹了口气,无奈道:“这凶手早已逃到天涯海角,找应是找不回来了,怕是让大家失望了。”
“司大人,近两年您让士兵们频繁巡逻。这青天白日的,那凶手定是逃不远。再者我们也可聚集人手,一同抓住凶手!”
司延庭袖下的眼眸中露出恶狠狠的光,但很快,泪又涌了上来。
“多谢大家如此为我着想,看来这些年我在胡境做的这些事,还是非常有用的。”
他又话锋一转,“只不过,这件事大家还是别管了。耶律家主也正在查,他的脾气你们也是知道的,又加上璋儿……”
话还没说完,司延庭又吸气,酝酿着哭。
话音甫落,世家人的士气没了方才那么高,心中想着,还是莫要躺着摊浑水了。
膳厅又传出叹息声。
那些人又异口同声道:“司大人,您可莫要怪我们是墙头草。实在是耶律大人这性子过于刚烈,我们才……”
贺兰阿依刚一张口,就被沈禾姝拉去人群后。
最后,以司延庭即将哭晕结束了今日的诗会。
贺兰阿依的头筹礼也未能给她,说是等这件事过了后。邀请她再次去司府,好好给她办。
回贺兰府的路上。
微凉的风将窗纱吹了起来,热阳钻进了马车中。
沈禾姝与梁谓的面具正躺在她们的手中。
贺兰阿依满腹狐疑道:“阿媛姑娘,方才你为何要拦住我?不是你让我对司延庭步步紧逼吗?怎的到了关键时刻,又退了回去?”
沈禾姝弯唇,“今日耶律璋之事,我们办的极好,司延庭也痛失一臂。”
“戏台已然搭好,接下来只需好好看戏即可。”
见贺兰阿依还是一头雾水。她又解释道。
“我们是要逼他,目的是要他自己露出真面目,而不是我们先暴露自身。毕竟想要毁掉一个人,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贺兰阿依轻笑一声,“司延庭的地位确实是不好撼动,适才确实是我心急了。”
沈禾姝蹙眉道:“不,不是他的地位不好撼动。而是他与你们单于,其他世家之间的利益丝线的交织,如今应是难以拆解吧。”
“更何况他这些年,太会骗人了。他给自己戴了……不止一层面具。”
贺兰阿依思绪回到十年前,感慨道:“阿媛姑娘猜的不错,自从他来,动荡十几年的胡境也慢慢安定下来。”
“各世家之间来往也频繁了些。只是,贺兰府因祖上行商,被他们排除在外。”
沈禾姝点点头,声音也沉了些许,“贺兰府不在内也好,他们之间的利益,多数都是不干净的。”
贺兰阿依定睛看着面前长得如天仙一般的女子,惊诧于她缜密的心思。
细细瞧,便可瞧出她与那些画中的美人的有所不同。
她皮肤白皙,眼尾微微上扬,嘴唇就如花瓣一般,妩媚但又不失清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