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气,也能做成。”
“你说什么?”裴元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谢九九给气死,“什么叫够拿不出手,谁跟你说什么了?还是……”
“我们成亲之前不是都说好了的,我以为你不会、不会多想。”
“我为什么不会多想,你是状元,而我却什么都不是。以前还有个云客来,现在却连云客来都没了。”
那天自己穿着一身红衣站在状元楼那块匾额下,人人都向自己投来艳羡的目光,而自己的本意确实也是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裴元是自己的,谁也不准觊觎。
可等到人群簇拥着裴元领头的进士们走远,谢九九又顿时觉得自己的行为好没意思。人要变就总是会变的,自己做这一出也没有用。
或者说自始至终裴元都没有变,在偷偷患得患失的是自己,是没了云客来没了能紧紧握在手中,独属于自己的倚仗的自己。
谢九九突然红了眼眶,哽咽着冲裴元扬起头颅,“你看,我就是这么个不讲道理又自私的人,状元郎要是看不惯,还是趁早离了我的好。”
“呵!”裴元被谢九九的蛮不讲理和色厉内荏给气笑了,他低头迎上谢九九的犟得比驴还犟的眸子,“谢九九,你可真没良心。”
第105章第105章我给忘了
表少爷跟表少奶奶吵了一架,这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关府。
停云斋就在颐寿堂后面,最先得到消息的自然是关令仪这个当娘的和老太太庞氏。
或是对于儿子是入赘这件事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在意敏感,一听两人吵了架关令仪第一反应便是:元哥儿没事吧。
“慌什么,有什么好慌张的。”
倒是庞氏这个当娘的更稳得住,一把拉住要起身往停云斋去的大女儿,“你这时候去,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火上浇油,不许去。”
“娘!”老太太的手微凉却坚定,关令仪心中再焦急,被母亲这么一拽也冷静下来,“娘,我就是去看看,什么都不说。”
“你去了什么都不说也是个态度。”庞氏人老成精,抬眼往来报消息的丫鬟身上扫了一眼,“说,是谁让你来的。”
“回老太太的话,是停云斋二门上的两个老妈妈让奴婢来的。说是怕表少爷和表少奶奶闹大了不好收场,这才让奴婢赶紧来报信。”
“瞧瞧,这事是府里这些婆子鬼精鬼精来打小报告,人家夫妻和他们身边的人可没让人来回禀这事。”
“你是元哥儿的娘,九九又是孤身一人带着孩子跟来的京城。你不过去,他们夫妻之间就是今儿把停云斋的房顶给掀了,那也不是大事。”
“你去了,那就是你和元哥儿仗势欺人,这事哪怕现在过去了也得在九九心里留疙瘩。你就这么一个儿子,往后老了还是要靠着他的,不能这个时候干傻事啊。”
越大的家族,越把婚丧嫁娶看得重要,娶媳妇还是招女婿,即便现在关家上下都默契地不怎么提这个事,但在庞氏心里却还是有一杆秤。
她本想跟女儿说你这个做婆婆不要随意插手儿子和儿媳的事,可转念一想她还真算不上人家的正经婆婆。
京城有一伯爵府,当初也是给独女召了个女婿回来。这么多年直到姑爷的亲娘去世前,这家的小姐也只尊她一声夫人、老夫人。
姑爷住在伯爵府,亲娘就在外面买了个宅子安置,便是如此京城这些最长舌的夫人最严苛挑刺的酸儒,也不曾说过他府上半句闲言碎语,这便是规矩。
庞氏一年比一年老了,当年以为等不到女儿回来,现在大女儿陪在自己身边的每一天,庞氏都觉得是自己偷来的赚来的。
但毕竟年纪还是大了,已经老得今晚躺下就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起得来。
她这辈子生了五个孩子,除了老二走得早,关令仪一生坎坷,其他三个都各有各的家。
树大分枝,即便关如璋关如琅兄弟两个关系一直很好,冯氏和杨氏这俩妯娌再闹也不过小打小闹。可只要哪天自己死了,这个家就势必要分。
“老五在外面早就买了宅子,也在东城。离府里不远,不过离杨府更近便些。”
京城内城中东边多文官富商西城多勋贵王府,关如琅选的那个位置正好卡在正中间,甚至离他老丈人家更近一点。
因为什么?因为若是有朝一日自己去世,关如琅有什么事头一个想到的就该是他老丈人,便是嫡亲的兄弟也得往后退一步了。
头上有爹娘在,兄弟就是亲的,没了爹娘兄弟姐妹就成了亲戚。
这不怪谁,庞氏自己细想想自己的兄弟姐妹,早在十几年前就不怎么见面了,只有逢年过节婚丧嫁娶的时候,才会送礼往来。
后来?再后来几个年长的姐姐哥哥都死了,如今就剩了一个庶出的小妹妹在南直隶。
两人得有五六年没见了,上次见面还是她带着儿子和孙子往京城来,说是来看看自己,其实还是为了给孙儿谋个好点的差事。
“九九是个心宽的,你舍得放手她便不会待你差到哪里去。”
庞氏拉着女儿的手一字一句细细叮嘱,“你看看我,府里你两个嫂子不管争什么吵什么,便是闹到我跟前来,我什么时候插嘴管过。”
“就更不要说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只要院门关上了,只要不是两人一起到你跟前来说,你就得学会装聋作哑,要不然以后你的日子就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