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楼的雅间,非常典雅。檀木案几上摆着青瓷茶具,墙上挂着几幅工笔花鸟,窗边一盆兰草正吐着幽香。轻纱帷幔随风轻摆,隐约可见外间小桥流水的景致。
绯胭脂却皱了皱鼻子,折扇“唰”地展开,在鼻前轻扇:“好重的脂粉味!”她嫌弃地瞥了眼香炉,“还不快换香!”
“是是是!”老鸨慌忙捧来一个鎏金香盒,颤抖着手取出几粒香粒,“这是东家珍藏的兰香……”
“我记得兰心楼的老板姓陈?”绯胭脂环顾四周说道:“陈兰师姐么?”
“正是。东家正是陈兰。”老鸨点头应道。
璇玑阁的弟子对她来说,就如同来说,是岁雪城中最尊贵,也是最危险的客人!
“陈兰师姐倒是家大业大啊!”绯胭脂突然打断,指尖轻叩桌面,“我记得她最爱养象姑?”
老鸨额头沁出细汗:“东家。。。东家确实好这口。。。”她偷眼打量着这位男装打扮的贵客,莫非…………
“大石头,你对象姑有兴趣么?”绯胭脂突然转头,对石飞火眨了眨眼,“我给你喊上几个,让他们好好伺候你!”
石飞火脸一黑,他说道:“我不过是陪你来,我在一旁看着就行了。”
“那怎么行“”绯胭脂说道:“一起出来玩,怎么可能就我独乐?”她眼角闪过一丝狡黠,“来几个漂亮的象姑,好好伺候我这位兄弟!”
话音未落,雅间内温度骤降。因为石飞火的拳头出现了幽蓝色的星星点点。
“我奉劝你不要得寸进尺,耗子尾汁!”石飞火看着她,冷冷的说道。
绯胭脂红唇微抿,眼中寒光乍现,“你不要救人了?”
“救人有很多种方式,不一定非要如此。”石飞火依旧冷冷的说。
两人相互对峙,氛围一下子冷了下来。老鸨老鸨早已瘫软在角落,死死捂住嘴不敢出声,心中期盼两人千万不要打起来。
一旦动手,兰心楼就没有了!
过了一会,绯胭脂呀然一笑,道:“大石头,你这人就是太较真,玩笑都开不得!那找几个漂亮姑娘陪你吧?”
“这你总该不会拒绝了吧?”
石飞火还要说什么,就听到绯胭脂抬手,“如此就没得谈了!大家一拍两散,各回各家!”
石飞火想了想,说道:“我们几时离去,总不能在这里待上几天几夜吧?”
“天黑子时前,就离去!”绯胭脂微微一笑说道:“如何?”
“行!”石飞火算了算,差不多十几个小时。
于是两人坐下来等,绯胭脂还专门叮嘱了一下老鸨,“记住,要洗得干干净净,连指甲缝都不能有半点污垢。”
老鸨连连称是,倒退着出了雅间。
约莫一盏茶后,珠帘轻响。四位佳人踏着丝竹声款款而入,裙裾飘动间暗香浮动。老鸨满脸堆笑:“这是莺莺燕燕、舞舞、翠翠……”
姑娘们目光扫过座上的绯胭脂,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眼前一亮。
她们阅人无数,一眼就认出绯胭脂是女扮男装。她们也也见怪不怪,在这个江湖上,什么样的客人都有,何况是璇玑阁的地盘。
陪谁笑,不是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