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崔恕大概是乏了,看了林枝枝一会儿便觉得无趣,就取来书本笔墨,在旁边自顾自的抄写起诗词解闷。
书本摊开,纸张随风轻动,最终停在有描红的一页。
崔恕瞳孔骤缩,笔也一顿。
这难道又是巧合吗?
——我看着书页上自己稚嫩的笔迹,摇头轻笑。
想来应是崔恕把心分在了林枝枝的身上,找书的时候便没注意,错拿了我识字时用的课本。
嗯。
这本书,并非什么诗词歌赋。
而是我在宫中,随太傅读书时,留下的旧书。
因为从小长在皇祖母膝下,我的功课自然是和宫中的王子公主们一起念的。
那年我在上书房学习,崔恕也在其列。
我算不上好孩子,上课打盹,被太傅揪起来念书。
念到“情之所钟”,“钟”字不认识,崔恕便为我打掩护。
“情之所。。。。。。”
“——钟!”
我越着急越越听不清他的小话,崔恕就忽然说:“钟、钟声响了!”
我不明所以,以为外面真的有钟声响起,便说:“太傅,钟声响了,下课。”
太傅道:“魏家小姐,这是上课的钟声。但下课后,请你和三皇子来领罚。”
那日,我和崔恕最终各罚三板戒尺,一起疼的龇牙咧嘴。
当时崔恕让我把“钟”字用红笔圈起来,在旁写了“下课”两字。
“栀栀可记住了吗?这是下课钟的钟。”
我记住了。
情之所钟。
那么,崔恕。
你呢?
你可还记得,情之所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