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我和林枝枝前脚刚走,崔恕便幽幽转醒。
他睁开眼,皱眉,握过林枝枝的那只手反复握紧再松开,犹如回味。
然后,他看见桌前半冷的栀子香茶,瞳孔骤缩。
崔恕猛的站起身来。
“是栀栀。。。。。。”
“一定是栀栀醒了,这是她给我泡的茶。。。。。。”
毛毯从他肩头滑落,窸窣隐入黑暗,可他毫不在意,只是疯狂跑向寝殿。
“栀栀,是你回来了,对不对!明日你不准去施粥,我带你去猎场。。。。。。”
崔恕的声音无限在黑暗的长廊里回响。
他奔跑着,却远远看见漆黑一片的寝殿,心顿时凉了半截。
可他并没有放弃,而是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压抑满口血腥气,转头奔向我的灵堂。
“从这里到花厅,再到书房,要经过一座石桥,然后再穿过春雨亭,才到我的寝殿。”
那么,反过来呢?
这里是我的陈尸之地。
这里是我从前的家。
这里,是崔恕迷路无法返回的归宿。
明月高悬,照亮灵堂门前两排白幡。
崔恕气喘吁吁的停下,双手撑膝。
他缓缓迈步,一步一顿,目光死死盯着灵堂的正中央。
我的冰棺没有移动,仍在原位。
可他却小声低喃:“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说不定里面什么都没有呢。。。。。。”
然而。
走进室内,站定棺前。
崔恕终于看清冰棺内我日渐凹陷的脸。
他脸色白如纸钱,声音颤抖到无可救药。
“为什么会这样?”
“这和我们说好的根本不一样!”
“这已经是第几天了?”
“为什么栀栀你还没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