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这一路上,她走一步看三步,没遇上人。有惊无险地回了自己住处。
关上门。
奚月奴方觉得浑身散架一般地痛。尤其是两条手臂,酸得几乎抬不起来。
她就是用这双手,在吴恩典的脖颈上勒上绳圈。
手上沾血,她不后悔。她是为绿萼报仇。
也是为了自己。
她今日若不处置了吴恩典,来日遭殃的,就是她了。
只是要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怎么想法子能出得去。娘还在奚家等她。这里的日子,她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奚月奴本想好好想想,可她一连两日都不曾睡过囫囵觉,身子一沾床铺,上下眼皮就拼命打架,终于忍不住睡着。
第二日天蒙蒙亮,奚月奴便被门外一阵脚步声惊醒。
她面色沉了沉,刚披好衣裳,那扇薄薄的小门,便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你们做什么。。。。。。”
奚月奴头发还披散在肩上,刚刚系好襟扣。
便被荷娘指使着两个婆子一做一个架住了胳膊。她双眼通红,额上都是冷汗,“贱婢,是不是你害死了吴教习?”
可不等奚月奴说话,荷娘就叫婆子把她拖出屋去。
这一番响动,自然惊到了旁人。起得早的家伎们围上来,荷娘如今一门心思都在奚月奴身上,也顾不上驱散旁人。
刚发现吴恩典死了时,荷娘当真吓坏了。
这奚月奴才来了几日,就死了三个人!
那绿萼也就罢了,家伎的命比草还轻贱。
可程有道、吴恩典都是教习师傅啊。真论起来,在院里的地位比她这个管事嬷嬷还要高!竟都死了。
下一个是谁?会不会就轮到了她?
王妃赏的荷包还在腰间沉甸甸地揣着。